第181章 温暖着人心（2/2）

李昀和大高个赶紧跟上，警车的引擎发动，朝着东风小区的方向驶去。夜色里，警车的灯光划破黑暗，照亮了结霜的路面，也照亮了他们守护的每一寸土地。董敏仁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想起白天居民们递过来的热水、塞过来的水果，心里暖暖的 —— 在他的意识里，只要他们还在，这片辖区的寒冬，就不会冷。

警车驶进东风小区时，路灯的光在结霜的地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董敏仁放慢车速，看见 3 号楼楼下的长椅上，一个穿深褐色棉袄的老人正缩着身子，手里攥着个空药盒 —— 正是周爷爷说的赵奶奶。

“赵奶奶！” 李昀推开车门快步跑过去，把手里的暖手宝塞进老人手里，“天这么冷，您怎么在这儿坐着？找什么呢？” 赵奶奶抬起头，眼角的皱纹里沾着霜花，声音发颤：“我的降压药…… 早上出门买白菜，药盒落在菜摊了，回去找的时候，菜摊都收了……” 她举起空药盒，上面印着 “硝苯地平缓释片”，“这药我每天都得吃，断了就心慌。”

董敏仁蹲下来，帮老人把围巾裹得更紧：“奶奶，您别急，咱们先想办法。您记得是哪个菜摊吗？摊主姓什么？” 赵奶奶皱着眉想了半天：“好像是东门第三个摊，摊主是个穿蓝色围裙的大姐，早上还跟我说这白菜甜。” 大高个立刻掏出手机：“我去东门找摊主，说不定她收摊时捡到了，你们先陪奶奶回楼上等着，别冻着。”

看着大高个快步离开的背影，李昀扶着赵奶奶往楼上走：“奶奶，您家还有备用的药吗？要是今天找不着，咱们先去药店买一盒，不能断药。” 赵奶奶摇摇头：“就剩这最后一盒了，我儿子上个月寄来的，说这药跟医院开的一样，药店不知道有没有。”

董敏仁掏出手机查附近的药店，发现小区门口的惠民药店刚好有这款药，心里松了口气：“奶奶，药店有，等大高个那边有消息，咱们再决定是拿回来还是买新的，先上去暖和暖和。”

赵奶奶家在二楼，屋里没开电暖器，比外面高不了几度。李昀赶紧打开电暖器，又给老人倒了杯热水：“奶奶，您平时吃药都放在哪儿？下次出门前检查下，别再忘了。” 赵奶奶捧着水杯，眼神有点落寞：“我记性越来越差了，有时候做饭都能忘了关火，幸好有你们常来看看。” 董敏仁看着桌上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儿子的生日，心里酸酸的 —— 独居老人的日子，总比旁人多些不易。

大概二十分钟后，大高个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董帅，找到了！摊主大姐收摊时把药盒收在包里了，我现在去她家里拿，一会儿送过来。” 赵奶奶听见这话，激动得站起来：“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们，也谢谢那个大姐！” 李昀笑着说：“您看，还是好人多，以后出门要是再忘东西，就给我们打电话，别自己着急。”

刚挂了大高个的电话，董敏仁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小胖急促的声音：“董哥！东风小区 8 号楼 101 报警，说邻居张爷爷家有煤气味，敲门没人应，担心出事！你们赶紧过去！” 董敏仁心里一紧 —— 冬天用煤炉取暖的老人多，煤气泄漏可不是小事。“李昀，你在这儿等大高个送药过来，陪赵奶奶吃完药再走，我和大高个去 8 号楼！” 他抓起警帽往外跑，刚到楼下就撞见拿着药盒的大高个，两人快步往 8 号楼赶。

8 号楼楼下已经围了几个居民，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着急地转圈：“警察同志，我刚才路过张爷爷家，闻着一股煤气味，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他家就他一个人，还在用煤炉取暖，我怕出事！” 董敏仁赶紧掏出手机给张爷爷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跟大高个对视一眼：“不能等了，找物业拿备用钥匙！”

物业师傅很快赶来，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扑面而来。董敏仁赶紧捂住口鼻，快步走进屋 —— 张爷爷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已经有点意识模糊。“快！把窗户都打开！” 大高个赶紧推开所有窗户，又把煤炉搬到院子里，关掉炉门。董敏仁蹲下来，轻轻拍着张爷爷的肩膀：“张爷爷！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张爷爷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快打 120！” 董敏仁掏出手机，一边跟急救中心报地址，一边让居民去楼下接救护车。刘嘉赫和邹圣也赶了过来，刘嘉赫从车上拿来吸氧袋，给张爷爷戴上：“应该是轻度煤气中毒，幸好发现得及时，再晚半小时就危险了。” 邹圣则在屋里检查，发现煤炉的烟囱堵了，煤烟排不出去，才导致泄漏。

等救护车赶来，几人一起把张爷爷抬上车。张爷爷的侄子也赶来了，握着董敏仁的手一个劲地哭：“谢谢你们！要是你们没来，我叔就没了！我昨天还跟他说别用煤炉，他说习惯了……” 董敏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医院，等张爷爷好了，咱们再帮他把煤炉处理了，换成电暖器，安全第一。”

看着救护车远去，居民们都松了口气。刚才报警的邻居说：“以后我每天多留意着点张爷爷家，有不对劲就赶紧喊人。” 董敏仁点了点头，跟刘嘉赫商量：“明天咱们跟社区一起，把用煤炉取暖的老人都登记下，看看烟囱有没有堵，再劝劝他们换成电暖器，实在不行就加装一氧化碳报警器。” 刘嘉赫应下：“我一会儿就跟社区网格员小李对接，今晚先让他们多巡逻几趟。”

回到赵奶奶家时，李昀正陪着老人吃药。看见董敏仁回来，赵奶奶赶紧站起来：“刚才听见救护车响，是不是出事了？” 董敏仁简单说了张爷爷的情况，又叮嘱：“奶奶，您要是用煤炉或者燃气热水器，一定要注意通风，别关太严。” 赵奶奶连连点头：“我不用煤炉，就用电暖器，安全。” 她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汤，塞给董敏仁：“这是我下午煮的萝卜汤，热乎的，你们喝点暖暖身子。”

董敏仁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眼镜，喝一口，萝卜的清甜混着肉香，从喉咙暖到心里。李昀笑着说：“奶奶，您这汤比我们食堂的还香，以后有机会还想喝。” 赵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随时来，我给你们煮。”

离开赵奶奶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路灯亮着，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大高个揉着肚子：“刚才那碗汤真顶饿，早知道不着急吃包子了。” 董敏仁笑着说：“明天要是有空，咱们再来看赵奶奶，顺便跟她学学煮萝卜汤。”

李昀拿出手机，翻出刚才拍的照片 —— 赵奶奶捧着药盒的笑脸，张爷爷被抬上救护车时邻居焦急的神情，还有大家一起打开窗户通风的场景，心里满是感慨：“咱们做的这些事，虽然小，却能帮到别人，真好。”

回到派出所，值班室的灯还亮着。小胖正对着电脑整理煤气泄漏的警情记录，看见他们回来，赶紧递过一杯热茶：“董哥，张爷爷那边怎么样了？急救中心刚才打电话，说他已经清醒了，没大事。” 董敏仁松了口气，接过热茶：“太好了，明天让社区网格员去医院看看他，顺便把电暖器的事落实下。”

队长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这是社区报上来的，用煤炉取暖的老人有 12 户，明天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去检查烟囱，一组去药店买一氧化碳报警器，给老人们装上，费用所里报销。”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疲惫却明亮的眼睛，继续说：“今天辛苦你们了，处理了找药和煤气泄漏两回事，都没出纰漏。咱们守着这片辖区，就是要把这些‘小事’当成大事，让老人们冬天过得安心。”

董敏仁点了点头，想起赵奶奶的萝卜汤，想起居民们帮忙开门、接救护车的场景，突然觉得，基层民警的工作，就像这寒夜里的路灯，虽然微弱，却能照亮老百姓回家的路，能驱散冬日的寒冷。

晚上十点多，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是锦绣社区的网格员：“董警官，刚才巡逻时发现 4 号楼的楼道灯坏了，怕老人晚上走路摔着，你们明天能帮忙修修吗？” 董敏仁笑着说：“没问题，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你先在楼道口放个警示牌，提醒居民注意。”

挂了电话，董敏仁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冬天的星星很亮，冷风吹在脸上，却不觉得刺骨。他想起白天帮赵奶奶找药、救张爷爷的事，想起同事们忙碌的身影，想起居民们温暖的笑容，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明天还会有新的警情，还会有需要帮忙的老百姓，但只要他们还在，这片辖区的寒冬，就永远不会缺少温暖与平安。而这份守护，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一直亮着，直到黎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