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老巷（1/2）

实验室投毒案尘埃落定后的第十天，城市的天气彻底转凉，早晚的寒风让街上的行人都裹紧了外套。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董敏仁正在整理投毒案的最终卷宗，小胖则在电脑上更新着近期的治安数据，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上午九点，值班室的电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份平静。队长刚从警局开完会回来，听到铃声后快步接起：“这里是派出所，请讲。”

“李队！不好了！在城西的老旧小区‘民乐巷’，有居民发现隔壁住户在家中遇害，家里还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遭了贼！” 电话那头是城西派出所民警急促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居民的嘈杂议论声。

“遇害？盗窃？” 队长的眉头瞬间拧紧，“受害者身份确认了吗？现场有没有被破坏？”

“受害者是独居的老人，叫陈桂兰，今年七十二岁，是小区里的老住户。报案人是她的邻居，早上发现老人家门虚掩着，进去后就看到老人躺在客厅里，已经没气了。我们已经派人保护现场，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收到！我们二十分钟内赶到！” 队长挂了电话，抓起对讲机：“全体人员紧急集合！城西民乐巷老旧小区发生入室盗窃杀人案，立即出发！”

对讲机里的回应迅速而干脆。大高个刚结束晨练，擦了擦汗就抓起警服；李昀放下手中的档案夹，拿起现场记录设备；邹圣和刘嘉赫也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着集合点快步走去。二十分钟后，三辆警车准时驶出大院，朝着城西民乐巷的方向疾驰。

“民乐巷那片都是几十年的老小区了，没有电梯，也没有完善的监控，人员流动性还大，最容易发生这种入室盗窃案，” 董敏仁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手机里调出的小区资料，“而且那里的住户大多是老人，防范意识比较弱，很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队长点了点头，眼神凝重：“不仅是盗窃，还出了人命，性质太恶劣了。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凶手，不然很可能会引起周边居民的恐慌。”

半小时后，警车抵达民乐巷。老旧的居民楼排列在狭窄的巷子里，墙面斑驳，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楼与楼之间。案发现场所在的 3 号楼前已经围了不少居民，城西派出所的民警正拉着警戒线，努力维持秩序。

“李队！你们来了！” 城西派出所的张所长迎了上来，脸色凝重，“受害者陈桂兰老人的尸体还在客厅里，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抽屉、衣柜都被打开了，贵重物品好像都被拿走了。”

队长点了点头，跟着张所长走进 3 号楼。楼道里昏暗狭窄，台阶上还沾着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陈桂兰家在二楼，房门确实虚掩着，门上没有明显的撬锁痕迹。

“门没有被撬过？” 董敏仁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门锁，“是凶手用钥匙开的门，还是老人自己开的门？”

“我们问过邻居，陈桂兰老人平时很谨慎，不会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张所长解释道，“而且她的钥匙一直带在身上，没听说过丢过，也没给过别人备份。”

董敏仁戴上手套，轻轻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的靠垫扔在地上，茶几的抽屉被拉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在桌面上；卧室的衣柜门敞开着，衣服扔得满地都是。陈桂兰老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头部有明显的钝器伤痕，旁边还散落着一个破碎的青花瓷瓶，瓶身上沾着血迹。

“初步判断，凶器就是这个青花瓷瓶，” 董敏仁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破碎的瓷瓶，“瓶口边缘有新鲜的裂痕，上面的血迹应该是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需要法医进一步鉴定。”

刘嘉赫和李昀也立刻投入工作。刘嘉赫在房间里四处勘查，注意到卧室窗户的插销是打开的，窗沿上还有一个模糊的脚印。“队长，窗户是开着的，窗沿上有脚印，凶手很可能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李昀拿着相机，从门口到尸体周围，再到被翻乱的抽屉和窗户，每一个细节都拍得十分详细，生怕遗漏任何线索。

小胖则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调取小区及周边的监控。“队长，这小区里只有门口有一个老旧的监控，还经常出故障，昨晚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根本看不清人脸。周边的巷子也没有监控，很难追踪凶手的行踪。” 小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无奈。

大高个和邹圣则在房间外的楼道和巷子里进行搜查。邹圣在 3 号楼后面的小巷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空的首饰盒、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把撬棍。“队长，这包里的东西很可能是凶手偷了老人的财物后丢弃的！撬棍上好像还有痕迹，需要带回实验室检测！”

董敏仁立刻走了过去，仔细检查双肩包和撬棍。“撬棍的头部有一些木屑和油漆，和老人家里窗户框的材质、颜色一致，应该是凶手用来撬开窗户插销的工具，” 董敏仁说道，“包上还有一些模糊的指纹，需要提取回去进行比对。”

就在这时，法医陈予赶到了现场。经过初步尸检，法医确认陈桂兰老人是被钝器击中头部导致颅骨骨折，失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与董敏仁的判断一致，而且老人的身上还有轻微的捆绑痕迹，说明凶手在作案过程中可能控制过老人。

“捆绑痕迹？” 队长皱起眉头，“凶手不仅偷东西，还控制老人，最后杀人灭口，看来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很可能是惯犯。”

“队长，我们之前接到过几起民乐巷周边小区的入室盗窃案，作案手法和这次很像，都是趁住户不在家或者深夜潜入，翻找财物后离开，不过之前都没出人命，” 张所长突然说道，“我们当时还怀疑是同一个人干的，但因为没有监控和目击者，一直没找到线索。”

“哦？有这种事？” 队长眼神一动，“把之前那几起盗窃案的资料给我们，我们回去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联。”

张所长立刻让人拿来了之前的案件资料。董敏仁接过资料，快速翻阅着，眉头渐渐皱起：“队长，你看，这几起盗窃案的案发时间都是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作案目标都是老旧小区的独居老人或上班族，而且都是从窗户或阳台潜入，作案后还会把现场翻得很乱，伪装成随机盗窃的样子。”

“这么多相似点，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队长说道，“之前没杀人，这次却下了狠手，要么是老人反抗了，要么是凶手担心老人认出他，所以杀人灭口。”

邹圣这时在询问邻居的过程中也有了收获。“队长，邻居说陈桂兰老人平时很节省，但是前几天她去银行取过一笔钱，说是要给远在外地的孙子寄学费，大概有两万块。而且老人还有一个祖传的玉镯，平时都戴在手上，现在也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偷走了。”

“两万块现金和玉镯？” 队长说道，“凶手很可能是知道老人有现金，才专门盯上她的。邹圣，你去银行调取陈桂兰老人前几天的取款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在她取款时跟踪她；小胖，你扩大监控排查范围，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人员在民乐巷及周边出现，尤其是背着黑色双肩包的人。”

“明白！” 邹圣和小胖齐声回应。

董敏仁继续在房间里勘查，他的目光停留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掉落的纽扣，看起来像是男士外套上的。“李队，这里有一个纽扣，不是老人衣服上的，很可能是凶手在作案过程中不小心掉的，” 董敏仁捡起纽扣，装进证物袋，“这个纽扣的款式很特别，或许能成为找到凶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