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断掌（1/2）

董啊，你去一家医院送个东西去。队长一脸认真地对董说道。

董敏仁有些疑惑地问：“送什么东西啊？我一个人去吗？”

队长想了想，回答道：“嗯，或者你可以叫大高个陪你一起去。”

大高个一听，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叫我去啊？我可不敢去医院！那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一闻就会让我联想到护士拿着针，然后把针头往我胳膊这里打一针，想想都觉得好痛啊！”

董敏仁看着大高个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额，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那我还是一个人去吧。”

大高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董竖起大拇指：“董哥，你真帅啊！”

董笑了笑，然后对队长说：“那队长，借你的车开一下吧。”

队长点点头，同意了董的请求。

董接着问：“那东西呢？”

队长指了指旁边的一箱消毒水，说：“就是这一箱消毒水。”

董惊讶地看着那箱消毒水，问道：“啊？医院没有消毒水吗？他们怎么会缺消毒水呢？”

队长一脸无奈地说：“他们确实缺少消毒水，这是真的，我可没逗你。”

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这……队长，你没开玩笑吧？医院还会缺消毒水啊？”

董敏仁的车灯在雨夜里劈开一道昏黄的口子，柏油路像泡发的海带般泛着黏腻的水光。导航提示 “目的地已到达” 时，他盯着挡风玻璃外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建筑，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方向盘。这地方根本不像地图上标注的 “医院”，更像座被遗弃了半个世纪的精神病院 —— 灰黑色的砖墙剥落着水泥，窗棂扭曲成狰狞的形状，二楼某扇窗户还挂着块破烂的白色窗帘，在风雨里飘得像只断翅的鸟。

“肯定是导航导错了。” 他低声骂了句，正要倒车，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雨刷器恰好刮过玻璃，他瞥见来电显示是 “队长，手指顿了顿才接起。

“小董，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像生锈的锯子在磨铁皮。

“队长，我好像找错地方了，这根本没有医院，只有栋破楼……”

“没错，就是那栋楼。” 队长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十年前这里是市三院的旧病区，后来因为疫情封了，最近才临时用来放医疗物资。你把消毒水搬去一楼储藏室，钥匙在门口脚垫底下，记得搬完就走，别到处乱逛。”

董敏仁眉头紧紧地皱起，一脸不悦地挂断了电话。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电话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按照约定的地点，董敏仁驾车抵达了目的地。车窗外，雨幕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发出密集而恼人的声响。他不禁叹了口气，这糟糕的天气真是让人心情烦闷。

停好车后，董敏仁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名实习护士正站在医院门口。他认得她，今晚本来是她轮休的日子，却不知为何被护士长临时叫去帮忙。看着那名实习护士略显焦急的神情，董敏仁心中涌起一股同情。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董敏仁无奈地裹紧了外套，然后推开车门。刹那间，冰冷的雨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进他的衣领，让他浑身一颤。

门口的脚垫果然压着串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褪色的护士证，照片上的女人梳着齐耳短发，笑容僵硬得像贴上去的。他捏着钥匙链走进一楼大厅，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天花板上的吊灯忽明忽暗，投下的影子在地面上晃得像鬼影。

“只是搬东西而已，别自己吓自己。” 他给自己壮胆，顺着楼梯看到储藏室。楼梯间的窗户破了个洞，冷风灌进来带着哨声，墙上的瓷砖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斑驳的墙灰，偶尔还能看见几道暗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血还是锈迹。

出来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他猛地回头，楼梯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拉长又缩短。

“肯定是风吹的。” 他咽了口唾沫，加快脚步往三楼走。三楼的走廊比楼下更暗，只有尽头的储藏室门口挂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好几下才打开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惨叫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储藏室里堆着不少纸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他弯腰抱起地上的箱子，刚要转身，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应急灯的绿光刚好照在他的鞋尖上，那是一只断手，手腕处的伤口参差不齐，皮肤已经泛了青紫色，指甲缝里还卡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啊！” 他吓得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消毒水瓶摔碎了，液体流出来浸湿了他的裤脚。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身后的纸箱，纸箱倒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 又是三只断手，有的缺了手指，有的手腕处还缠着半截绷带，伤口处的血肉已经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下来的。

四只断手散落在地上，手指微微蜷缩着，像是还在挣扎。董敏仁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墙想往外跑，却被地上的电线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手撑在地上，指尖刚好碰到一只断手的指尖，冰冷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他听见储藏室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 “滴答” 声，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抬起头，借着应急灯的光往里面看，只见储藏室最里面的角落里，靠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沾着不少污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脖子上缠着一根粗麻绳，麻绳深深地勒进皮肤里，边缘渗出暗红色的血。董敏仁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慢慢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女人身边挪，心里祈祷着这只是个假人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