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逮捕程小果父子,王卫东进山(1/2)
程小果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两名刑警闪电般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架住胳膊!
“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是供销社的程小果!我姐夫是徐副所长!”
程小果色厉内荏地挣扎叫喊。
他没有说出自己还是生产队长的身份,知道那不管用,
“徐祥?”
李卫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他自身难保了!
你涉嫌组织黑市交易、
盗窃倒卖国家战略物资、
行贿、窝藏赃物、
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活动!
现在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话音未落,
一副冰冷沉重的手铐已经“咔嚓”一声,
牢牢铐在了程小果的手腕上!
“什么?!不可能!你们胡说!我姐夫他…”
程小果如遭雷击,疯狂扭动,但刑警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李卫东凑近他耳边,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程小果心上:
“你姐夫的账本找到了,就在你家大衣柜后面!
他什么都交代了!
你完了!”
这句话如同抽掉了程小果全身的骨头。
他双腿一软,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淌下,刺鼻的尿臊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带走!”李卫东一挥手。程小果像一摊烂泥被拖了出去。
“还有程爱国!”
李卫东目光转向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老头,
“涉嫌包庇、窝赃!带走!”
两名刑警上前架起抖如筛糠的程爱国。
“刘志强!”
李卫东看向一旁吓傻了的民警小刘,
“交出你的配枪和证件!
从现在起,停职接受组织审查!
交代清楚你与徐祥、程小果的关系,以及昨天徐祥的行踪!”
小刘脸色惨白,颤抖着解下配枪和证件,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修水库的仓库管理员刘三柱也被逮捕,并交代了钢筋、物资的藏匿地址,及钥匙!
程小果的一众打手在王卫国的帮助下,一一落网!
程爱国、程小果父子出事,在三水湾大队造成了很大的轰动,社员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只因为徐祥的威势,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
程家小院方向的骚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
急促的脚步声、破门声、男人的厉喝,
和程小果那变了调的嘶喊,
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最先被惊动的是住在村口的老光棍王老蔫。
他正蹲在自家低矮的土墙根下“吧嗒吧嗒”抽旱烟,
闻声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蹿到墙角,
探出半个脑袋,
正好看见程小果像条死狗一样,
被两个蓝制服的公安从自家院里拖出来,
裤裆湿漉漉一片,在清晨的阳光下分外刺眼。
王老蔫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烟袋锅子“啪嗒”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我的老天爷…程…程小果被铐走啦?!”
他失声叫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像点燃了导火索。
紧接着,各家各户的门“吱呀”作响。
端着饭碗的、披着衣服的、趿拉着鞋的社员们,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从四面八方涌向通往程家小院的那条土路。
消息像长了翅膀:
“快去看啊!公安抓人啦!”
“抓谁?程家?”
“程小果!还有程主任!被铐走啦!”
“啥?!徐副所长的小舅子?真的假的?”
人潮汇聚,议论炸锅。
程家小院门口很快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社员们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脸上交织着惊愕、好奇、兴奋,还有一丝长久压抑后终于释放的痛快。
没人敢靠得太近,
那黑洞洞的枪口,
和公安冷峻的脸自带威慑力,
但窃窃私语声却如同沸腾的水泡,咕嘟咕嘟响成一片。
本大队妇女“王大喇叭”挤在最前面,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横飞:
“哎呦喂!
你们瞅瞅!
程小果那熊样!
尿裤子啦!
呸!
平时在村里横着走,欺负这个,克扣那个,仗着他姐夫那点权,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报应!活该!”
她声音又尖又响,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
旁边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李老蔫,
平时被程爱国克扣工分克扣得最狠,
此刻搓着粗糙的大手,激动得嘴唇直哆嗦,声音却压得很低,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真…真抓啦?
老天开眼啊!
程爱国这老东西,仗着当主任,算盘珠子扒拉得忒黑!
俺家去年少算的工分,能换多少口粮啊!
这下…这下可好了!”
他眼圈都有些发红。
几个曾被程小果勒索,或被他手下混混,骚扰过的年轻后生,
聚在一起,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哈哈!
看程小果那怂包样!
还供销社的?
还队长,我呸!
黑市倒爷吧!”
“就是!
他跟他姐夫徐祥,还有那个‘三江龙’,肯定是一伙的!
偷国家的钢筋倒卖!
该枪毙!”
“听说没?
他还想霸占人家王卫东新娶的媳妇?
真他妈不是东西!
卫东兄弟当时就打了程小果,打得好!
可惜没多打几顿!”
提到王卫东和林白芷,人群中响起一片赞同的低语。
但也有像孙寡妇这样胆小的,抱着孩子缩在后面,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
“哎…这…这抓了程家,徐副所长也倒了…咱大队的供销点…还有水库的活儿…以后可咋整啊?
会不会耽误事?”
她的担忧代表了部分老实社员对秩序突然打破的不安。
这时,民警小刘也被勒令交出配枪证件,灰头土脸地被两个公安看着,站在吉普车旁接受初步盘问。
这更是在人群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那不是给徐祥开车的刘公安吗?
他也被撸了?”
“肯定是一伙的!
蛇鼠一窝!”
“啧啧,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
“这徐祥的能量可真大啊,还是红星公社派出所的副所长…”
程爱国被架出来时,场面达到了高潮。
这个平日里穿着四个兜干部服、
走路背着手、
见人眼皮都懒得抬的前大队主任,
此刻面如金纸,双腿软得像面条,几乎是被刑警拖着走。
他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不堪,
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空洞绝望,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呸!老东西!”
一个曾被程爱国在“运动”中公报私仇、
扣上“落后分子”帽子的老汉赵老倔,
朝着程爱国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你也有今天!当年整我的时候那股威风劲儿呢?
老天爷看着呢!”
他声音洪亮,带着积压多年的怨气。
更多的人则是沉默地看着。
看着那曾经在村里说一不二、代表着“上面有人”的程家父子,如同两条丧家之犬,被塞进了冰冷的警用吉普车。
看着那象征着权力和“关系”的程家小院,被贴上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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