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徐祥认罪攀咬,抓捕行动(1/2)

专案组的成立,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整个三江县官场和地下世界瞬间炸开了锅!

三江县公安局审讯室,凌晨。

橘黄的灯光下,徐祥面如死灰,

昂贵的干部服沾满地窖的灰尘和干涸血渍,

手腕上被水浸麻绳勒出的紫黑淤痕触目惊心。

冰冷的手铐脚镣宣告着他政治生命的终结。

面对铁证,

——摊开的账本、特务据点现场照片,

——地窖入口、桌上设备、他被绑的惨状、

炕洞起获的巨额赃物清单,

——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徐祥!”

局长祁伟的声音如寒冰,

“抬起头!

看看这些!

你写的账本!

特务窝点里绑着的你!

巨额黑金!

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祥身体筛糠般抖起来,涕泪横流,在求生本能和铁证震慑下彻底崩溃:

“我说!我全说!我交代!我坦白!”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开始了急切而混乱的供述:

他详尽承认了账本内容:

如何利用职权,伙同小舅子程小果盗卖水库建设钢筋;

如何指使仓库管理员刘三柱做假账“损耗”;

如何通过“三江龙”赵海龙销赃并抽取巨额分成。

交代了贿赂“运动办张”等人操纵运动、

打击异己、

安插亲信,包括程小果、

为其他人顶替工农兵大学名额等罪行。

他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我…我鬼迷心窍!

是许慎独!

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他抓住了我盗卖钢筋的把柄威胁我…又用美元、金条诱惑我,

…我…我就把一些矿区信息、基建情况…卖给了他!

后来…他要‘辽东矿脉简图’…我…我不敢不给啊!

只给了复印件…钱…都是他给的!

松尾?我…我真不知道松尾是谁啊!

地窖里那些死人…我…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啊!”

此时,祁伟已经知道,

明确切断了徐祥与松尾的直接关联,

坐实他与许慎独的叛国交易,

这应该是事实,

毕竟当时发现徐祥的时候时,

徐祥已经被捆绑着!

祁伟和李卫东冷静记录、追问细节。

当被问及“昨夜地窖里发生了什么?谁绑了你?‘知情人’是谁?”时,

徐祥的恐惧瞬间转化为对王卫东扭曲的怨恨与攀咬!

他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充满怨毒,嘶声尖叫:

“是他!王卫东!那个护林员!刚结婚的小崽子!一定是他!王卫东!!”

祁伟和李卫东眉头紧锁。李卫东厉喝:

“徐祥!老实交代!攀咬无辜群众是罪上加罪!

王卫东一个22岁的护林员,跟你小舅子有矛盾不假,他有什么本事绑你?

还杀七个特务?!”

“就是他!绝对是他!”

徐祥陷入癫狂的臆想,逻辑混乱却异常偏执,

“我…我昨天白天是去跟踪他的!

我最后见的人就是他!

我怀疑他知道什么!

我想抓住他把柄!

结果…结果我刚刚进山…就…就眼前一黑!

肯定是这崽子偷袭我!

他力气大得很!

护林的都有一把子力气!

等我醒来…就在那鬼地窖里了!

松尾他们都死了!

只有他能干出来!他恨我小舅子,连我也恨上了!

他…他是杀人狂!你们快去抓他啊!”

他的指控毫无根据,漏洞百出:

无法解释王卫东如何知道松尾据点并精准潜入。

无法解释王卫东,一个护林员,如何能用冷兵器瞬间格杀七名武装特务。

将王卫东与程小果的个人矛盾无限放大,臆测为杀人动机。

把“知情人”举报和罪证布置都强行归咎于王卫东,说是“栽赃陷害”。

最关键的是:

他完全回避了自己为何会跟踪王卫东的真实意图,

反而将一次失败的跟踪反噬,

扭曲成王卫东是凶手的“证据”。

最最主要的是,

徐祥将杀死日本间谍的人定义为凶手,

而官方定义为见义勇为,是重大立功!

这就是意识形态上的错误,

徐祥根本既没有意识到,

王卫东即使被认定为凶手,

或者是杀死日本间谍的人,

只会得到奖赏,不会有其他任何事情!

祁伟重重一拍桌子:

“徐祥!你冥顽不灵!

王卫东同志是清清白白的护林员,刚结婚的年轻人!

他与程小果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

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与昨夜之事有关!

你因为私人恩怨,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恶意攀咬、诬陷他人,手段卑劣,态度极其恶劣!

这充分证明你毫无悔改之心!”

李卫东眼神锐利如刀:“你说王卫东绑了你?

好,就算他偷袭得手,把你打晕了。

那他为什么把你和一堆特务尸体、罪证绑在一起?

他怎么知道那个地窖?

他又怎么有本事杀掉七个特务?

他图什么?

就为了嫁祸你?

他一个护林员,怎么知道你和许慎独的勾当?

怎么知道你的账本和黑金藏在哪?

徐祥,你的谎言连你自己都圆不上!”

“不!你们被他骗了!他…”

徐祥还想嘶喊,祁伟已站起身,目光冰冷如视朽木。

“带下去!”

祁伟不想再理徐祥这个乱咬的疯狗,

命令斩钉截铁,

“徐祥,你的罪行,自有国法严惩!

你攀咬王卫东同志的行为,是极其严重的违法行为,是垂死挣扎的诬告!

这不仅不能为你减罪,反而让你的灵魂更加肮脏丑陋!

记录在案,作为其认罪态度恶劣、诬陷他人的证据!

严加看管!”

刑警像拖死狗一样将嘶吼着:

“是王卫东!就是他陷害我!”

徐祥被拖出审讯室。

绝望的嚎叫在走廊回荡,最终被铁门隔绝。

审讯室恢复寂静。

祁伟和李卫东对视,眼中疑虑更深。

“他为什么死咬王卫东?”

李卫东沉吟,

“仅仅因为跟踪失败和程小果的矛盾?

这反应…像是被什么吓破了胆,

胡乱找个目标发泄恐惧和怨恨。”

祁伟点燃烟,烟雾中眼神锐利:

“跟踪王卫东…这是他供词里唯一可能接近‘真实’的行动点。

他为什么去跟踪一个护林员?

仅仅因为怀疑程小果的事?

还是有更深的原因?

这个22岁的王卫东…恐怕没表面那么简单。

徐祥的攀咬是违法的、无证据的诬陷,我们绝不能采信。

但是,”

他话锋一转,

“对王卫东昨日和夜晚的行踪,

以及他与程小果矛盾的细节,

需要以‘核实徐祥诬告线索’的名义,进行极其谨慎、秘密的调查。

记住,是调查核实诬告线索,不是针对王卫东同志!

在查清之前,他依然是守法的护林员。”

“明白!”

李卫东点头。

护林员王卫东这个名字,因徐祥疯狂的攀咬和昨夜那场迷雾重重的屠杀,被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色彩。

徐祥的诬告如同一根刺,虽然被依法驳斥,却悄然扎进了专案组的视野。

真相的拼图,似乎又增加了一块诡异的碎片。

······

县第三中学教职工宿舍区,凌晨5:15。

晨雾像一锅熬过头的米汤,稠得化不开。

陈明蹲在宿舍区东侧的槐树阴影里,食指轻轻摩挲着五四式手枪冰凉的扳机护圈。

他身后,十二名荷枪实弹的干警如同雕塑般凝固在各自的位置,

——两个狙击手占据水塔制高点,

四名突击队员贴着墙根,其余人封锁了所有可能逃窜的路径。

远处传来早起的校工咳嗽声,

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过灰蒙蒙的天空。

陈股长,确认目标在203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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