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长日入夜行（2/2）

“...是是。”星期日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先好好休息？”

“哼。”女子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但那拒人千里的态度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加分明。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兄妹间的对话看似平静，却暗藏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星期日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眼底却掠过一丝无奈；

而女子则完全背对着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

“钟表匠的遗产？匹诺康尼？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砂金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微微一滞，眉间掠过一丝困惑：“...？”

“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砂金。”冷漠的男声斩钉截铁地说道，“迎回「存护」的圣女。”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砂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眼中的轻佻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微微垂首，声音低沉而坚定：“遵命。”

昏暗的灯光流转，映照着他此刻肃穆的侧脸。

这一刻，赌徒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

......

“您要的忆泡，女士。”爱德华医生彬彬有礼地说道，巨大的眼球下方的小口缓缓吐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罐子。

“谢谢。”流萤接过玻璃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请把这个交给那位开拓者。]

[尽管你现在不信任我，我也不值得你信任，但...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这是我作为...「将死之物」的忠告，如果你爱着她的话...]

[...最后...拜托您...照顾好她。]

流萤将罐子小心地收好，转身离去。

......

“实验的准备已然完成。”指尖优雅地将棋子落下，将对面的国王彻底将死。

“最佳的主材也到场了。”男人缓缓起身，目光投向画面中的少女，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因果即为真理的等式，种零得零，种百得百，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男人轻声呢喃着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那遥不可及的身影。

“但...”男人的指尖划出一道纯白的灰烬，声音渐渐低沉。

后续的话语已经模糊不清。

灰烬在空气中缓缓凝聚，化作一个完美的等号。

男人在等号的一边填入无，在等号另一边填入有。

等式在顷刻间被改写、捏造。

——这是连宇宙都想欺瞒的禁忌术式。

将一切法则置之度外，男人癫狂的笑着。

......

星穹列车——

“喂——喂喂——各位乘客请注意——”广播里响起帕姆清脆的声音，“列车即将跃迁——列车即将跃迁——请各位坐稳扶好帕——！”

众人纷纷在座位上坐稳。

“跃迁即将开始——5、4、3、2、1——”

随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星海在窗外飞速流转——

“嗯？”星微微一愣，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是...”

“...又一个。”黄泉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跟我来吧。”

“你是...？”星迟疑片刻，还是跟上了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

经过一段奇妙而诡谲的路途，两人最终停在一扇大门前——

“...请问，你还会踏上这段旅途吗？”

“我——”

“我知道这很难，不必着急作出决定。”黄泉微微摇头，“那么...倘若有人能够让每一个人通晓世间的真理，让人类凌驾于宇宙万物之上...哪怕过程、手段令人发指。”

“你...会选择支持吗？”

“什么...？”星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实现吗？

“倘若...他为此牺牲了无数生命，甚至...要将你的同伴当做耗材——”

“绝无可能！”星冷声打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黄泉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丝，“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

“......”玛修缓缓睁开双眼，环顾着昏暗的环境，“这是哪...？”

“好久不见，我的女儿。”男人双腿优雅地交叠，双手相扣端坐在座上，姿态从容不迫。

“...！”玛修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似乎很惊讶？”兰斯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我可不会像你玩过的游戏那样...非要等到最终时刻才登场啊...”

“不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却带着令人不安的深意，“我确实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升级’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