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龙之力即狂暴之爪牙！（1/2）

更可怕的是莉莎的脸——她的嘴角依然保持着安抚的微笑，瞳孔却已扩散成漆黑的空洞，仿佛有无数复眼正在颅骨内成型。

“...莉莎？”龙玥的紫眸微微睁大。

女仆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力道大得仿佛能捏碎钢铁：“快逃...离开这座星系！”

随着最后一声呐喊，莉莎的胸腔像气球般鼓起，三根镰刀状的前肢破体而出，将孕妇的身躯撕成两半——

龙玥看着飞溅的内脏碎片。

“...什么？”她仿佛在自言自语。

碎片如雨点般坠落。

龙玥的视线凝固在莉莎方才还存在的地面上——

那里蜷缩着一只尚未完全成型的虫兽幼体。

它的节肢还在抽搐，复眼里倒映着少女苍白的脸。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紫水晶般的虹膜边缘泛起淡金色光晕。

那怪物丑陋的姿态在视网膜上灼烧：

黏液覆盖的甲壳上布满神经脉络般的猩红纹路；

镰刀状前肢的刃口还挂着碎肉；

最令人作呕的是它头部——那里竟隐约保留着五官的轮廓，正对她露出扭曲的微笑...

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如电流般窜过脊椎——

但恐惧只存在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为原始的情绪，像熔岩般从胸腔炸开。

龙玥感到自己的视野里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滤镜。

当第一滴血泪划过脸颊时，少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混账东西————！！！”

龙玥的尖啸声化作实质的音浪，将整座庄园的玻璃震成齑粉。

她手中的剑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雷霆，不仅劈开了虫兽的甲壳，更斩断了她长久以来对父亲病态执念的纵容——

那些自欺欺人的“或许他还有救”、“至少他对我很好”的软弱念头，此刻与虫兽的残肢一同碎落满地。

她知道的。

早该知道的。

像这种人——

像这种浑身都笼罩恶意的人——

少女瘫坐在血泊里，指尖触碰残留的碎骨。

这个总是偷偷在她早餐里多放一颗糖的女仆，这个会在她赤脚走路时絮絮叨叨找拖鞋的女仆，这个明明怀着孕却坚持亲手给她梳头的女仆——

“...莉莎...”少女呢喃着女仆的名字。

相对于女仆，她对她来说更像是母亲...

莉莎用温热的手帕擦干她淋湿的发梢，那时女仆隆起的腹部恰好贴在她的后背，传来胎儿有力的心跳声。

但是现在...她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那种温度，那种生命的跃动，此刻正随着血泊的扩散而彻底冰冷。

连「不朽」都无法挽回。

但...有些人总是如此，周而复始，心存侥幸。

有人怀揣希望，迈向未来。

而有的人则是溺死在过去，坠向深渊。

振翅的嗡鸣声如潮水般逼近，空气中弥漫着虫族特有的甜腥腐臭——

龙玥缓缓直起身躯，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腕间的手链早已熔解重组，化作一柄三色交织的长剑——

剑身流淌着蓝、白、红三色光晕，剑格处镶嵌的宝石正与她的瞳孔同步脉动。

“莱瓦汀。”

少女轻唤剑名的瞬间——

吼————！！！

震耳欲聋的龙吟撕裂天际，整座庄园的地面应声龟裂。

一道巨大的龙形虚影自剑身腾空而起，那是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古老存在：

蓝白相间的鳞甲覆盖着流线型身躯，橙红羽翼舒展时洒落无数光尘，头盔下的龙目燃烧着与少女如出一辙的熔金色怒火。

虚影将龙玥温柔环抱，龙首轻蹭她染血的面颊。

这个动作让少女想起莉莎为她擦去眼泪时的温度——

但现在，这份温柔正转化为最暴烈的杀意。

光芒炸裂！

当光尘散去时，龙玥的装束已然蜕变：

蓝白铠甲覆盖全身，背后展开的机械羽翼与龙影完美重叠。

而她手中的剑刃延展为足有两米的巨剑，剑身缠绕着量子锁链般的能量流，每一次呼吸都引发空间震颤。

“吼——！！！”（杀尽——！！！）

龙翼扇动的瞬间，龙影与之合二为一。

巨剑划出完美的弧光，所过之处：

虫兽的甲壳如薄纸般撕裂；

庄园的废墟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就连天空的血色云层都被劈开一道延绵数公里的裂痕——

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记录了少女真正成长的时刻。

有些记忆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人类或者说绝大多数有灵之物总是在经历刻骨铭心的失去之后才会得到成长至于祂为何会发出这无声的感叹]

[祂自己也不知道]

[哈——你看这呆头呆脑的冰块，原来祂也会多愁善感吗？真有乐子~]

......

蝗灾爆发的一个系统时前——

“议员先生！”通讯官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xx-7安全星近地轨道出现王虫！重复，安全星近地轨道出现王虫！”

第一议员的单片眼镜滑落到鼻尖。他苍老的手指死死攥住扶手，指节泛出不健康的青白色。

xx-7——那个被三重防御矩阵包裹、安置着大部分格拉默权贵家眷的乌托邦，理论上连一只太空螨虫都飞不进去的绝对禁区。

“立刻联系女皇！调集所有还在闲置的铁骑——”

他的咆哮突然卡在喉咙里，浑浊的眼球剧烈震颤，“等等...它是怎么绕过边境防线的？怎么突破主星监测网的？！”

兰斯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兰斯！？不...他的女儿也在那里...他不可能疯到这种程度...”

......

“所有平民已撤离至安全区域！”

机械合成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夹杂着电磁干扰的嘶嘶声，“重复，作战区域已清场！可以执行作战协议！”

铁骑兵团的装甲阵列在废墟间展开，猩红的警示灯将虫族黏液照得如同沸腾的血浆。

为首的火萤机甲抬起机械臂，装甲缝隙间渗出冷却液的蓝光：

“火萤3型，建立防线！2型准备火力支援！”

“是！”

数十台火萤3型机甲同时展开翼装，能量屏障如蜂巢般拼接成网。

2型机甲手臂间延展的炮管开始充能，火焰汇聚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开火！”

“为了格拉默！”

数百道赤红光束同时爆发，在空气中织成死亡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