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龚樰的蜕变,与莫妮卡的到来(1/2)

龚樰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房间里投下明亮的光斑。她眨了眨眼,意识渐渐回笼。

身体有些酸痛,但异常轻松。那种感觉……像是卸下了背负已久的重担。

她转过头,发现沈易已经不在床上。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在洗澡。

龚樰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她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面还留着昨晚——欢爱的痕迹。

但她没有感到羞耻。

相反,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

是的,她和他发生了关系。

是的,这发生得很快。

但这是她选择的,清醒选择的。

浴室门打开,沈易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没入浴巾边缘。

他看到她已经醒了,微微挑眉:“醒了?还好吗?”

“还好。”龚樰说,声音平稳。

沈易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她肩膀上的一处吻痕:“疼吗?”

“有一点。”龚樰诚实地说,“但没关系。”

沈易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知道吗,我没想到你会……”

“没想到我会这么‘放得开’?”龚樰替他说完,然后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但也许……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只是以前,我不敢承认。”

沈易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去洗个澡吧。我让人送衣服过来——你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物,有些已经被扯坏了。

龚樰脸一红,但很快恢复镇定:“好。”

她起身,用薄被裹住自己,走向浴室。走到门口时,她停住脚步,回过头。

“沈易。”她叫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没有把我当成需要被保护的易碎品。”龚樰认真地说。

“谢谢你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即使那个选择,可能不符合世俗的‘得体’。”

沈易看着她,眼神深邃:“那是你的权利。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包括选择我,也包括选择离开。”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龚樰安心。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在这个男人复杂的世界里,她至少拥有选择的自由——这是她“自己的方式”的基石。

……

当天下午,龚樰回到片场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关智琳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不同——不仅仅是衣服,更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松弛而自信的气质。

“龚老师今天气色很好啊。”关智琳试探着说,目光在她脖子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有浴衣领子未能完全遮住的淡淡红痕。

龚樰坦然迎接她的目光:“睡了个好觉。关小姐也是,今天看起来很精神。”

她不再躲避,不再心虚,不再用冷漠来伪装不在意。

因为她确实不在意了——不是不在意关智琳的存在,而是不在意关智琳如何看待她。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负责的方式,不是患得患失,而是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

这天的拍摄异常顺利。

龚樰饰演的孟烟鹂,在经历了与丈夫的最后一次尝试沟通失败后,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

但她眼神里的那种死寂,那种连绝望都已经蒸发殆尽的空洞,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悸。

“cut!”方玉平的声音带着激动,“太棒了!龚老师,你今天的状态……简直像是脱胎换骨!”

龚樰从戏中抽离,看向监视器后的沈易。

他也在看她,眼神里有专业评审的冷静,但也有一丝只有她能读懂的、隐秘的赞许。

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休息区。

关智琳跟了上来,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故作轻松:

“龚老师,昨晚……你在哪休息的?我打你酒店电话没人接。”

龚樰转过头,看着关智琳闪烁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不是为关智琳,而是为所有在感情中失去自我、需要通过打探和比较来确认自身价值的女人。

“我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想清楚了一些事。”龚樰平静地说。

“关小姐,我们都是演员,最重要的应该是把戏演好,不是吗?”

关智琳怔住了。

她没想到龚樰会如此直接,又如此超然。

“当然……”她喃喃道。

“那就好。”龚樰站起身,“我先去准备下一场了。”

接下来,又是一场重要的戏份——

剪刀刃口划过绸缎的声音,在寂静的片场里清晰得刺耳。

龚樰站在镜子前,身上那件月白色旗袍已经被剪开一道长长的裂口,从肩线一直延伸到腰际。

她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不是在毁灭一件精美的衣裳,而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监视器后,沈易微微向前倾身。

镜头特写龚樰的眼睛——那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的绝望。

但当剪刀最终将旗袍彻底剪成两半时,她的嘴角竟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解脱般的微笑。

布帛撕裂,如同某种枷锁被彻底扯断。

“cut!”

方玉平的声音激动得发颤,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这个年过五十、拍过无数戏的老导演,此刻竟有些失态地站起来:

“过!完美!龚老师,你……你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孟烟鹂!”

全场寂静了三秒。

然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不是礼节性的鼓掌,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震撼的掌声。

灯光师、摄影师、场记、助理……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站在镜子碎片和绸缎残骸中的女人,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真实的献祭。

龚樰微微鞠躬,然后直起身。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戏里的那种空洞,但眼神已经慢慢恢复了清明。

……

晚上,龚樰没有回酒店。

她来到了沈氏庄园——不是沈易带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

用沈易给她的钥匙打开门时,她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这是她的选择,她的主动。

沈易在书房工作,看到她进来,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会需要一些空间。”

“我需要空间思考,但思考的结果是——”龚樰走到他面前,“我想来这里。可以吗?”

沈易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有真正的愉悦:“随时欢迎。”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喝红酒,偶尔交谈。像两个普通的、互相吸引的成年人,享受彼此的陪伴。

睡前,在浴室里洗澡,让沈易见识了水花下的龚樰。

龚樰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痕迹,她轻轻抚摸那些红痕。

这是她的选择留下的印记。

而她,不后悔。

龚樰洗完澡,穿着沈易为她准备的丝质睡袍,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白天那场戏里。

沈易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递给她一杯。

“今天那场戏,”他坐到她对面,“是你入行以来最好的表演。”

龚樰接过酒杯,指尖感受着玻璃的冰凉:“因为那不是表演。”

“哦?”

“剪碎那件旗袍的时候……”她顿了顿,声音很轻,“我想起的不是孟烟鹂,是我自己。是我这些年为了维持‘体面’‘得体’,一层层穿在身上的伪装。”

她抬起头,看向沈易:“我不后悔那天的选择。因为只有撕掉那些伪装,我才能演好今天的孟烟鹂。”

沈易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

良久,他才开口:“知道我今天在监视器后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他晃了晃酒杯,红酒在杯中旋转,“我终于看到了完整的龚樰。

不是沪上那个礼貌疏离的女演员,不是片场那个紧绷刻苦的龚老师,也不是浅水湾那晚那个慌乱躲闪的客人。”

他看向她:“是龚樰。一个敢撕碎枷锁,也敢拥抱欲望的女人。”

龚樰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这次,她没有躲闪,没有脸红,只是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碰杯:

“那要谢谢你,给了我撕碎的勇气。”

“勇气是你自己的。”沈易喝了一口酒,“我只是提供了场地和剪刀。”

两人相视而笑。

这一刻,没有老板与演员,没有猎手与猎物,只有两个在精神上达成某种共识的成年人。

“《红玫瑰》还有十来天杀青。”沈易说,“杀青宴后,我给你准备新的剧本。”

“这么快?”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电话响了。

沈易接起:“说。”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隐约可闻:

“沈生,波姬小姐刚才来电,说接到那位意大利来的莫妮卡·贝鲁奇小姐了。

她们现在在半岛酒店,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龚樰的耳朵竖了起来。

莫妮卡·贝鲁奇——这个名字她听过。

记得她去年来过香江,现在,她来香江做什么?

沈易看了龚樰一眼,对着电话说:“告诉她们,明早十点,我在易辉的会议室见她们。

另外,给莫妮卡小姐安排一个翻译,她可能不会说中文。”

“明白。”

挂掉电话,沈易转向龚樰:“好奇?”

“有点。”龚樰坦然承认。

“她来试镜《成长边缘》。一部米国电影,我们公司投资了。”沈易解释。

“她有那种原始的、未被驯服的美,很适合片中那个意大利移民女孩的角色。”

沈易顿了顿,“不过最终是否用她,还要看试镜结果。”

龚樰点点头,没再多问。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不是沈易的管家,不是帝国的女主人,只是一个选择了以自己方式存在的女人。过问太多,反而越界。

来到房间,她变得更加主动,释放了心底积压的所有热情。

沈易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想,沉闷的女人并不是没有激情,她们的激情爆发出来,可能让奔放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这一晚,龚樰显得格外有精神。

虽然屡屡觉得承受不住,但仍是不愿认输,撩拨着沈易,似乎是要把积压在心里的“热情”一夜耗尽,直熬到黎明才满足地入睡。

……

……

启德机场。

一个戴着墨镜的褐发女子走出海关。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外搭米色风衣,但即便如此简约的装扮,也掩盖不住那种扑面而来的、近乎侵略性的美。

波姬·小丝在接机口用力挥手:“莫妮卡!这里!”

莫妮卡·贝鲁奇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褐色眼睛。

她快步走过去,与波姬拥抱:“波姬!谢谢你亲自来接我!”

“当然要来!沈让我好好照顾你。”波姬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臂。

“走吧,车在外面。我先送你去酒店,然后带你吃晚饭——香江的夜景很美,你会喜欢的!”

两人走向停车场,沿途引来无数目光。

一个是美国甜心式的金发美人,一个是意大利风情的浓颜女神,这样的组合在八十年代的香江机场,堪称一道惊心动魄的风景线。

坐进车里,莫妮卡好奇地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过去了一年,香江又变样了。”她用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更……现代,更拥挤,但也更有活力。”

“等你明天见到沈,会更惊讶。”波姬神秘地眨眨眼,“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人。聪明,强大,而且……很有魅力。”

莫妮卡侧过头:“你在暗示什么吗,波姬?”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波姬笑了,“不过提醒你,沈的世界很复杂。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多复杂?”

波姬想了想,决定坦诚相告:“比如,他现在可能正和另一位女演员在一起。

那位女演员刚刚完成了一部电影的拍摄,演技非常出色,沈很欣赏她。”

莫妮卡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先生身边有很多女性?”

“很多,而且都很优秀。”波姬直视她,“但如果你问我的建议——别被吓退。

沈欣赏有才华、有野心、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只要你够出色,他就会给你机会。”

莫妮卡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种拉丁女性特有的、热烈的自信:

“那就让我用实力说话。我对《成长边缘》里的角色很有感觉,我相信我能演好。”

波姬拍拍她的手,“对了,明天上午十点试镜。今晚好好休息,倒倒时差。”

车子驶入九龙半岛,窗外掠过的霓虹灯牌上写着各种中文和英文混杂的广告。

莫妮卡看着这座陌生的东方都市,心中涌起一股混合着忐忑与兴奋的情绪。

她来香江,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角色。

更是为了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沈易。

莫妮卡·贝鲁奇在半岛酒店的套房里,几乎一夜未眠。

倒不是因为时差——虽然时差确实存在。

更多的是因为一种混合着兴奋、期待和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她胸腔里翻涌,让她无法平静。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香江的夜色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但她耳边回响的,却是波姬·小丝在车上说的话:

“沈的世界很复杂。”

“很多女性,而且都很优秀。”

莫妮卡翻了个身,抱住枕头。

她当然知道沈易身边不会只有她一个。

像他那样的男人——英俊、富有、才华横溢、手握权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在意大利,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

她的父亲,那些叔叔伯伯,甚至她朋友的男友们……

男人一旦拥有足够的财富和地位,似乎就天然获得了某种“特权”。

但沈易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专一”——莫妮卡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专一。

而是因为他对待女性的方式,有一种奇特的……平等感。

上次的短暂会面,他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用那种打量猎物般的眼神看她。

他的目光是评估性的,像是在审视一件有价值的艺术品,思考该如何摆放才能最大化它的美。

那种被认真对待、被用心爱护的感觉,让莫妮卡印象深刻,心里无比温暖。

“用实力说话。”

她对着黑暗轻声重复这句话。

好,那就用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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