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赌王的第三个赌局(1/2)

赌王到底是枭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惋惜的笑容。

“哈哈哈!”赌王的笑声打破了小会客室的寂静,他放下茶杯,抚掌道:

“精彩!实在是精彩!沈生这眼力之毒辣,判断之精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他先是一顶高帽子送过去,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几分遗憾和指正的意味:“不过嘛……”

赌王站起身,踱步到长桌前,目光扫过五件物品,最终精准地落在其中三件被沈易判定为仿品、现代品的物件上。

正是那幅山水画、那枚玉佩以及那件铜鎏金镇纸。

“沈生,你眼光虽利,但这三件……你却是都看走眼了!”

赌王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易瞳孔微缩,这老狐狸要耍赖啊!

他面上不动声色,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哦?愿闻其详。”

赌王指着那幅山水画,一脸坦诚甚至带着点分享秘辛的表情:

“此画,确是我那位相交莫逆的老友祖上所传!乃画家晚年心境淡泊时的自娱之作。

彼时他尝试新纸新墨,追求一种‘清、淡、雅’的意境,故笔触不似盛年雄浑,墨色也特意调淡,纸张更是选用当时新出的一种‘雪浪笺’,故而显得‘新’。

此乃特殊时期的特殊作品,非是后人仿作啊!沈生未能识得其中特殊渊源,也是情有可原。”

接着,他拿起那块玉佩,对着光晃了晃:“至于这块龙凤佩……沈生说它是现代机器开模?此言差矣!

此佩乃是早年我于一位西北老藏家手中重金购得,据其家谱记载,是其祖上在清代中期得自宫廷造办处一位大匠的私作。

那位大匠精研古法,尤擅仿汉玉神韵,其雕工已臻化境,线条流畅规整,正是其技艺登峰造极的标志!

你看这包浆,温润内敛,沁色自然,岂是浮于表面的做旧可比?”

最后,他拿起那枚铜鎏金镇纸,掂量了一下:“这件瑞兽镇纸……沈生说是现代臆造?更是冤枉!

此乃当年一位落魄的欧洲小贵族抵押之物,据说是其家族从中亚古国遗址中所得。

铜质虽非典型古法,但金水厚重,镶嵌的宝石虽非顶级,却是当地特有的刚玉变种,这瑞兽造型看似不伦不类,实则融合了东西方神兽特征,是丝路文化交流的见证!绝非现代臆造!”

赌王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引经据典”,仿佛这三件东西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辉煌历史和特殊背景。

他最后总结道:“所以,沈生,这五样东西里,你判断正确的,只有这件梅瓶和这件粉彩赏盘!

五样之中,你只猜对了……两样。很遗憾,按照我们的约定,五样猜三样,你还差一样。这第二局,是我侥幸赢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惋惜和承让的笑容,眼神却紧紧盯着沈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试探。

【叮!触发日常生活安全情报!目标人物何鸿声关于山水画、玉佩、镇纸真伪的陈述与系统扫描结果严重不符!

其面部微表情及心率变化表明:其在连续、刻意地撒谎!意欲强行扭转赌局结果!】

系统的提示音在沈易脑中清晰响起,证实了他的判断。

沈易心中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

这老狐狸,为了不卖房子,真是脸都不要了,一口气否认三样!

而且编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离奇。

他瞬间明白了赌王的策略:既然沈易全说对了,把他判定为“真品”的东西说成是“仿品”显然太假,不如把他判定为“仿品、现代品”的三样东西,强行说成是有特殊来历的“真品”!

这样操作空间更大,故事更好编,而且赌王作为主人和收藏者,在“物品背景”的解释权上天然占据优势。

这也为他日后出手藏品,有了个理由。

原来他们炒作收藏品,就是这么炒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沈易面上却立刻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非常上道,语气诚恳甚至带着点“后生晚辈”的谦卑:

“原来如此!何生博闻强识,见多识广,对收藏之道的研究远非晚辈所能及!

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晚辈才疏学浅,只知皮毛,不识其中如此深邃的历史渊源和特殊背景,闹了大笑话!惭愧,实在是惭愧至极!”

他直起身,脸上带着真诚的认输表情:“何生所言极是。

如此看来,晚辈确实只侥幸猜对了梅瓶和赏盘这两样。

五猜三,我还差一样。这第二局,是晚辈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沈易这番姿态放得极低,把功劳全归功于赌王的“学识渊博”,把“错误”全揽在自己“学艺不精”上,给足了赌王面子,也完美地配合了赌王的“剧本”。

赌王见沈易如此“识趣”,不仅没有拆穿,反而顺着自己的话认输,还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真诚和热络,甚至带着点长辈对优秀晚辈的欣赏。

“哈哈,沈生言重了!年轻人能看出梅瓶和赏盘是真品,已是相当了得!

鉴宝一道,水深千尺,偶尔失手再正常不过。来来来,我们回客厅喝茶!这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必挂怀!”

赌王亲热地拍了拍沈易的肩膀,仿佛刚才的激烈交锋只是友好的学术交流。

两人心照不宣地回到奢华的大客厅,重新落座。

佣人奉上顶级香茗。赌王亲自给沈易斟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棋逢对手的郑重:

“沈生,两局已过,我们一胜一负,算是平手。

这至关重要的第三局……该赌点什么呢?沈生可有高见?”

他这次是真的认真在询问,眼前的年轻人,无论是“神算”,还是深藏不露的“行家”,或是这份“知情识趣”的城府,都让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

浅水湾这栋宅子,究竟出不出售,就看这最后一搏了。

沈易端起精致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香茗,姿态从容不迫。

他放下茶杯,迎上赌王审视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何生,实不相瞒……”

沈易缓缓开口,“当日我提议赌局,本是想着能跟您这位赌王,玩两把您最拿手的博彩游戏,也算是入乡随俗,见识见识真正的濠江风采。”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抱怨的意味,“谁曾想,何生您不按常理出牌啊!第一局非要赌金价,第二局又考较我这门外汉的古董眼力……

这第三局,总该让我如愿以偿,玩一局正宗的博彩了吧?”

沈易这番话,既点明了最初的意图,又巧妙地将前两局赌法“不合常理”的责任归给了赌王,同时明确提出了第三局的方向——博彩。

这是以退为进,也是在情理之中。

赌王何鸿声闻言,锐利的目光在沈易脸上停留了数秒,仿佛在掂量他这番话的真意和深浅。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名贵雪茄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腾。

赌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显示出内心的权衡。

沈易刚刚在第二局古董鉴定上给了他天大的面子,明明看穿了他所有的东西,却在他抵赖时不仅没有揭穿,反而主动放低姿态认输,把他捧得高高的。

这份“人情”,赌王心里是记下的。

此刻沈易提出一个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回归“赌王”本色的要求,他若再断然拒绝或继续刁难,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也显得他太过小家子气。

“哈哈哈哈哈……”赌王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打破了沉默。

“好!沈生说得在理!是我何某人前两局考虑不周,没让沈生尽兴!

这第三局,就依沈生所言,玩博彩!玩我们濠江最地道的博彩!”

他笑声渐歇,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精光,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试探以及彻底解决麻烦的决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其事,甚至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意味:“不过,沈生!”

赌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经过这两场赌局,我何鸿声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神乎其技’!

金融大势,弹指间算尽分毫;古玩珍品,慧眼如炬洞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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