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莉莉安的谎言,联姻逼宫(1/2)

沈易和李君在两名港督府高级助理的引导下,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静谧走廊,走进了麦理浩位于邮轮顶层的临时书房。

与楼下宴会厅的觥筹交错、暖意融融不同,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巨大的舷窗外是维多利亚港无尽的璀璨灯火,而室内,却只有书桌上一盏蒂凡尼台灯散发着冷冽的光晕。

港督麦理浩爵士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背对着他们,负手立于窗前,凝望着窗外的香江夜景。

“港督阁下,沈易先生和李君助理处长到了。”助理轻声禀报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麦理浩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先是在李君肩头的警徽上停留一瞬。

随后便如同鹰隼般锁定在沈易身上。

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己则率先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

李君身体绷得笔直,以最标准的警姿坐下,准备进行汇报。

而沈易则从容许多,他优雅入座,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膝上,目光平静地迎向麦理浩的审视,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的并非他自己。

“阁下,”李君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严肃而简练,“今晚发生在邮轮上的事件,初步调查结果已经明确。

这是一起针对沈易先生的、有预谋的栽赃陷害及未遂的刺杀行动。

主犯为国际通缉犯,代号‘毒蝎’,目前已成功擒获。

在其身上及活动区域,搜出了准备用于栽赃的违禁品及武器。”

他略去了莉莉安环节的复杂内情,完全采用了沈易定下的“毒蝎袭击莉莉安”的官方版本,并将重点引向了幕后黑手。

“根据现有证据和情报显示,‘毒蝎’受雇于潜逃在外的陈泰及其背后的国际犯罪组织。

其目的是制造混乱,报复沈先生此前协助警方铲除香江毒瘤的行为,企图动摇香江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

麦理浩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光滑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他看向沈易,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先生,对于你个人遭遇的危险,以及莉莉安·罗斯柴尔德小姐在此事件中受到的惊吓,我代表港府表示深切关注。

在元旦晚宴发生如此恶性事件,是对港府威望的严重挑战。请你放心,警方一定会彻查到底。”

他的话语是官方的关怀,但眼神却在询问更深层的东西——这摊浑水,到底有多深?

会不会引发不可控的国际纷争,尤其是牵扯到罗斯柴尔德家族?

沈易微微颔首:“感谢港督阁下的关心。我个人安危事小,香江的法治尊严与国际形象事大。

匪徒选择在今晚、在此地发难,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这正说明了李处长此前领导的‘雷霆风暴’行动,打到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狗急跳墙。”

他巧妙地将个人事件拔高到了维护香江秩序的高度,并将功劳归于警方和李君。

“至于莉莉安小姐,”沈易继续道,“她是不幸被卷入的无辜者。幸运的是,李处长麾下的精英行动迅速,才避免了更恶劣的后果。

我已经安抚了莉莉安小姐,她深明大义,理解这只是极端分子的个别行为,并愿意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不会因此影响对香江法治环境的信心。”

这番话,既撇清了莉莉安与事件的关联,将她定位为“受害者”,又暗示了自己已掌控住这位罗斯柴尔德千金的态度,不会让事态升级到外交层面。

同时,“积极配合调查”也埋下了伏笔,莉莉安的证词将成为钉死陈泰及其背后势力陈永仁的重要一环。

麦理浩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听懂了沈易的弦外之音——事情已经得到控制,罗斯柴尔德家族这边不会出乱子,而打击的目标,将牢牢锁定在陈泰等“社团残余势力”上。

这符合港府的利益,也符合他维持表面稳定的大局。

“李处长,”麦理浩的目光转向李君,“你的工作卓有成效,警方维护法纪的决心,我和市民都看在眼里。

此案关系重大,务必办成铁案,将幕后黑手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彻底清除这颗毒瘤!

需要什么支持,可以直接向警务处长汇报。”

“yes,sir!定不辱命!”李君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保证。

他知道,这是港督的定调,也是对他和沈易此番行动的默许。

最后,麦理浩再次看向沈易,语气深沉,意有所指:

“沈先生是香江杰出的年轻企业家,为香江的繁荣稳定做出了贡献。

未来,希望你能继续在法律的框架内,与港府通力合作,共同维护香江的繁荣与安定。

香江,需要的是建设者,而不是破坏者。”

这是肯定,也是最终的警告。

沈易起身,与麦理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平静而坚定:

“阁下请放心。沈某始终坚信,法治与秩序是繁荣的基石。易辉集团和我本人,必将恪守法律,为香江的未来尽绵薄之力。”

麦理浩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算得上是温和的表情:

“很好。时间不早了,二位也辛苦了。后续事宜,就按程序办理吧。”

……

清水湾别墅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远离尘嚣的宁静。

林清霞穿着一身素雅的丝质晨袍,坐在餐桌旁,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奶。

她昨天元旦才刚搬回这里,心境与离开时已大不相同。

少了几分赌气的决绝,多了几分认命般的妥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某种安定感的隐秘渴望。

此刻,与她共进早餐的是戴安娜,两人正轻声交谈着演艺圈的一些琐事,气氛温和而融洽。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和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是莉莉安。

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神情。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随意拎着的那件衣服——

那件昨晚在宴会上惊艳全场的猩红色露背长裙。

只是此刻,这条昂贵的礼服裙变得残破不堪,裙摆被撕裂,肩带断了一边,布料上甚至能看到些许拉扯的痕迹,如同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摧残。

经过餐厅门口时,她脚步一顿,脸上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甚至带着点暧昧挑衅的笑容。

“早啊,两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慵懒,目光尤其在林清霞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晃了晃手中那件破败的裙子。

戴安娜关切地问:“莉莉安,你的衣服……?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莉莉安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后怕与暧昧的复杂神情,她看向林清霞,话却是对戴安娜说的: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沈先生喝醉之后……那么强势。”

她故意停顿,让“强势”两个字在空气中发酵。

“昨晚在船上,沈先生大概是喝得太尽兴了,真是……大发神威。”

“我们在邮轮的私人包间里谈事情,他大概是酒意上涌,动作……没了分寸。”

她指了指裙子撕裂的地方,“我这件定制的衣服,就这么报废了。”

“哐当——”

一声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响起。

是戴安娜。

她手中的银质小勺失手掉落在了骨瓷盘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那双湛蓝的、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微张的嘴,看向莉莉安,又惶惑地看向身旁的林清霞。

而林清霞——

她端着牛奶杯的手,稳住了杯子没有脱手,但杯中平静的奶面却漾开了一圈剧烈的涟漪,暴露了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那双平日里或倔强、或深情、或清冷的眼眸,此刻如同骤然结冰的湖面。

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但脸上不动声色:“沈易的酒量很好的。”

莉莉安轻笑一声,仿佛在回味:“是啊,所以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后来……场面一度有些失控,幸好他手下的人及时进来了,不然……”

她适时地收住话头,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间。

早餐的香气依旧弥漫,但刚才的温馨氛围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莉莉安对两人剧烈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

她轻笑一声,仿佛只是分享了一件无足轻重却又香艳的趣事,继续扭动着腰肢,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朝着洗衣房走去。

将那件破裙子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塞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留下一室死寂和两个心神震荡的女人。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戴安娜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林……林小姐……她,她说的是……”

她无法完整说出那个猜测,这对于她所受的教养和认知来说,太过冲击。

林清霞缓缓放下了牛奶杯,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脏那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绞痛和翻涌的怒火。

“戴安娜小姐……”林清霞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觉得,沈易是那种会在醉酒后,对女人用强,甚至粗暴到撕碎对方衣服的男人吗?”

她不是在问戴安娜,更像是在质问自己,质问那个刚刚才下定决心接受他、回到他身边的自己。

戴安娜张了张嘴,却无法回答。

理智上,她觉得沈易深沉难测,但绝非如此不堪;

可莉莉安手中那件破碎的裙子,又是如此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汉娜也从楼上下来,她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动静,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

她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单凭一件破损的衣服和一面之词,无法构成有效证据。

莉莉安的陈述存在多种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她自己行为导致、意外事件,或者……如她所暗示的某种激烈互动。

在获得更多信息前,建议保持审慎态度。”

刚踏上几级台阶的莉莉安倏然停步,猛地转过身来。

她脸上那点伪装出的慵懒和暧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委屈、愤怒和被质疑的羞辱感,演技精湛,入木三分。

“汉娜!”她声音拔高,蓝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暗示我自己弄坏了衣服,然后来诬陷沈先生?”

她快步走回几步,站在餐厅入口,目光扫过戴安娜和林清霞:

“汉娜,你的数据分析很厉害,但男人……在某些时刻是另一种动物。尤其是面对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或许他觉得,这是我应得的代价,或者……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她上前一步,姿态高傲:

“你觉得,我需要用自毁名誉的方式来编造一个能被轻易戳穿的谎言吗?

这身衣服是证据,当时在场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沈易,他并非你们想象中那么完美克制。

他骨子里的侵略性和掌控欲,在特定的环境下,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带着一种出身顶级家族的骄傲与不容置疑。

的确,以她的身份和向来高傲的做派,似乎确实没有必要编造如此不堪且极易被拆穿的谎言,尤其还是以“受害者”的姿态。

这极大地增强了她说辞的可信度。

戴安娜被莉莉安这番激烈的反应和“家族名誉”的重磅筹码震住了,她眼中的疑虑更深,看向林清霞的目光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担忧。

她潜意识里觉得哪里不对,但莉莉安此刻表现出的“悲愤”和基于身份的“逻辑”,让她难以找到破绽。

林清霞紧抿着唇。是啊,莉莉安何等骄傲,她或许会炫耀与沈易的亲密,但用这种近乎“被施暴”的狼狈方式来诬陷……

这代价似乎太大了,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难道……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沈易他……醉酒之后……

一阵刺痛感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为之一窒。

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为之一窒。

汉娜推了推眼镜,面对莉莉安的激动,她依旧保持着令人恼火的冷静,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莉莉安,我并未断言你一定在诬陷。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

基于理性分析,任何单方面、且缺乏旁证、尤其是物证的指控,都存在多种解释。”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至于动机……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清霞,“或许是为了获取某种程度的优势,又或者,仅仅是出于……不甘心。未必没这个可能。”

汉娜的冷静分析与莉莉安的激动控诉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冰与火的碰撞。

她没有陷入莉莉安设定的“是否诬陷”的情绪陷阱,而是直接将问题拉回到了“证据与动机”的理性层面……

并且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莉莉安可能存在的、基于情感竞争的阴暗动机。

这番话,让莉莉安感觉被戳中了痛处。

“你!你这是污蔑!”莉莉安气得胸口起伏,那件破裙子仿佛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好!你们不信是吧?你们可以去问沈易!去问他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看他敢不敢承认!”

她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猛地转身,踩着极其用力的步伐……

“噔噔噔”地冲上了楼,将一室凝滞、猜疑和即将爆发的风暴留在了身后。

餐厅里,只剩下三个心思各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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