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2/2)
他进一步建议:“在这个过程中,若贵族愿意协助,可先从收购小股东股权入手。”
雅各布听罢,颔首认同这一策略。
两人随后闲聊片刻,雅各布留沈易共进晚餐。
沈易半开玩笑说道:“如今因莉莉安的事,我可是有家难回。这一顿饭,可得由你们家请了。”
席间,雅各布似不经意问起:“沈,你打算什么时间成家?”
沈易淡然回应:“年纪尚轻,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雅各布又试探道:“香江前途未卜,你可考虑过移民鹰国?
那里环境更安稳,也更适合你这类人才长远发展。
大陆虽有潜力,但对资本的态度仍存变数。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总不是坏事。”
沈易婉拒:“目前我仍想专注于香江,看好这里的未来。”
雅各布不再多劝,说到自己近日将返伦敦,沈易表示届时必来送行。
两人正吃着,莉莉安忽然归来。
见到沈易,她明显有些意外,随即展颜一笑,款款走来:“没想到沈先生也在。”
雅各布道:“沈是特地来找你的。”
莉莉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露出两颗小虎牙。
沈易却不紧不慢地接口:“其实也没特别的事,主要是来向雅各布先生和你道别。”
莉莉安笑容微顿,立刻明白沈易话中有话、存心与她过招。
但想到日间之事已奏效,心中仍感快意,只轻巧回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们慢用。”
在整个过程中,雅各布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易与莉莉安之间每一个细微的互动和表情。
他敏锐地察觉到,尽管两人言语间带着明显的隔阂与对抗,氛围中也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可不知为何,竟透出一种奇特的张力——
就像一对彼此较劲、却又莫名相配的欢喜冤家。
然而,沈易心中却无半分这般浪漫的遐想。
他只觉得莉莉安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像一颗精心包装却暗藏风险的糖果。
背后牵扯着罗斯柴尔德家族庞大而复杂的利益网络。
她每一次的出现、每一句意有所指的话,都让他感到一种被窥探、被算计的不适。
他厌恶这种被人放在棋盘上任意摆布的感觉,更不愿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用以扩张势力的一枚棋子。
他要做执棋之人,而非棋子。
……
离开半岛酒店,沈易既没有返回浅水湾,也不打算去清水湾,而是吩咐司机转往更近的湾仔。他打算去见黎燕姗。
这个时间点,让关智琳和林清霞各自冷静一下,未必是坏事。
黎燕姗见到他果然喜出望外。
沈易梳洗一番,与她温存片刻,待到晚间九点多,他拨通了远在米国华尔街的长途电话,询问黄金期货的操作进展。
电话那头传来干练的汇报:所有仓位均已平仓,操作全面结束,财务报告当天就能传真至香港。
挂断电话,沈易便将身侧的黎燕姗揽入怀中,很快沉浸在温柔乡里,颠鸾倒凤,极尽欢愉。
他这边自是潇洒快活,然而另一头的两位丽人,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往日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晓了彼此的存在,便如同心中扎进一根刺,再难安宁。
长夜漫漫,两人各自躺在空荡的床上,辗转反侧,只要一想到沈易此刻或许正与对方温存,嫉妒的火焰便灼心蚀骨,烧得人寝食难安。
一夜无眠。
捱到第二天,关智琳终于忍不住,一个拨通了清水湾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语气生硬,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和不忿,开口便质问道:
“你……你不是说已经退出,和他分开了吗?”
听筒那边,林清霞沉默了许久,久到关智琳几乎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电话,才传来一声疲惫又复杂的叹息:
“我……我原本是那样想的……”
她顿了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反问道:
“他昨天……是不是在你那里?他最终……选了你,对吗?”
关智琳闻言顿时愕然,失声道:“他昨晚没在你那边?”
“没有。”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一片死寂。
两人这时才惊愕地确认,沈易昨夜既未留在浅水湾,也未曾踏足清水湾。
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接下来的三天,沈易依旧行踪成谜,既未回到浅水湾一号,也未出现在清水湾的宅邸。
而这种持续的失踪与沉默,让原本沉浸在互相猜忌和嫉妒中的林清霞与关智琳,心态悄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转变……
而这种持续的失踪与沉默,像一盆冰冷的海水,逐渐浇熄了林清霞与关智琳心中灼烧的妒火,却让另一种更复杂、更清醒的情绪悄然滋生。
最初的一两天,那种被刻意忽视、甚至可能被同时“抛弃”的恐慌感,压倒了个人的嫉妒。
她们不再执着于“他此刻在谁身边”,而是惊愕地发现“他谁那里都不在”。
这个认知带来了一种荒谬的、被共同羞辱的难堪。
她们忽然意识到,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她们或许都不是胜利者,甚至可能都只是对方生命中一个可以随时被搁置的选项。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自我怀疑。
林清霞独自坐在清水湾空荡的客厅里,望着窗外的海景,内心的波澜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反思。
她回想起沈易那套“率性而为”、“真心喜欢便在一起”的理论,当时竟觉得惊世骇俗又充满魅力。
可现在,他的“率性”就是同时消失,他的“喜欢”就是让她们在焦虑中期盼。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那种强大的掌控感和看似深刻的吸引力所迷惑,实则不过是对方丰富情感经历中的一段插曲?
她引以为傲的独立与清醒,在沈易若即若离的迷雾中,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那份不甘心的占有欲,渐渐被一种维护自尊的渴望所取代——
她林清霞,何时需要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甚至还需要为他的行踪而忐忑不安?
关智琳在浅水湾的豪宅里,则经历着更为直接的情绪风暴。
她从最初的愤怒、委屈,逐渐变得不安和害怕。
她比林清霞更年轻,投入的情感更为炽热和依赖,也因此更难以承受这种失重的状态。
她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不仅是沈易带来的优渥生活,更是那种被宠爱、被重视的感觉。
她的嫉妒开始变形,从针对林清霞这个人,转向了对一种模糊不确定性的恐惧:“他是不是厌倦了?”
“他是不是有了别人?”
“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这种恐惧让她无法再专注于与林清霞的“战争”,反而生出一种兔死狐悲般的、奇怪的共鸣——
至少,在“被沈易忽略”这件事上,她们俩此刻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到了第三天,一种微妙的、从未有过的“共情”意识开始萌芽。
她们不再将对方视为纯粹的敌人,而是唯一能理解自己此刻处境的人。
这种理解无需言明,却真实存在。
她们的心态从“凭什么她能得到?”悄然转变为“我们是不是都被他愚弄了?”。
她们仍然在乎沈易,但这种在乎里,掺入了更多审视、疑虑和受伤的自尊。
沈易的缺席,意外地成了最有效的冷却剂。
它没有解决三角关系的根本矛盾,却强行将两位女性的注意力从他身上拉开。
“计?”林清霞更加困惑。
“她用什么理由来的?”沈易追问。
“她说……她对表演很感兴趣,想来向我请教学习。”林清霞回忆道。
沈易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看穿一切的、略带讥讽的笑意,果断否定:
“学习表演?这绝无可能。
她出身那样的家族,从小接受的是继承人教育,演戏于她而言,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游戏,怎会如此郑重其事地专门上门求教?这借口找得实在不算高明。”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林清霞,抛出了核心的推断: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今天来的唯一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表演。
她就是冲着你和佳慧来的!
她就是算准了时机,要来亲手点燃这根引信,让你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林清霞被他这大胆的猜测惊住了,下意识地追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沈易的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
“她费尽心机制造这场混乱,动机绝不仅仅是好玩或者看热闹那么简单。
报复我?或许有一部分。但更深层的原因……”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怀疑……她真正的目标,或许是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她想要的,也许是看到我们因此决裂,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