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押赴王府，生死一线（2/2）
“进去！” 架着他的亲兵毫无感情地低喝一声，如同扔垃圾般，将浑身瘫软的沈清言粗暴地推进了石厅。
沈清言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光滑、带着粘腻触感（不知是水还是血）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接触点蔓延全身，激得他一个哆嗦。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脱力，只能勉强抬起头。
石厅中央那巨大的黑色石台，如同祭坛般矗立在他面前。石台边缘暗红的凹槽，仿佛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恐惧！
纯粹的、原始的、对死亡和极致痛苦的恐惧，如同最凶猛的野兽，瞬间撕裂了沈清言所有的伪装和理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眼前阵阵发黑！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上去……我不要……】一个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尖叫，【会死的……上去一定会死的……比在刑场被砍头痛苦一万倍……】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如同踩在心脏上的脚步声，从石厅另一侧的阴影中传来。
沈清言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扭头望去！
阴影中，萧绝那高大、挺拔、穿着玄色蟠龙王袍的身影，如同从幽冥中走出的魔神，缓缓踱步而出。惨白与幽蓝交织的光线落在他冷硬如石刻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于深邃的阴影，更添几分神秘和恐怖。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如同刀锋般的寒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地落在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沈清言身上。
那目光，比石厅里所有冰冷的刑具加起来，还要令人胆寒！
萧绝并未说话，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手，对着石台的方向，极其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
“是！” 如同鬼魅般侍立在阴影里的两名穿着黑色皮围裙、脸上戴着惨白面具、只露出毫无感情双眼的刑吏，立刻无声地走上前来。他们的动作如同训练了千百遍的机器，精准而冰冷，一左一右，抓住了沈清言的手臂！
那双手如同冰冷的铁钳！带着皮革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不——！放开我！放开我！” 巨大的恐惧彻底冲垮了沈清言最后一丝理智！他如同濒死的野兽般爆发出凄厉的嘶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蹬踹！镣铐被挣得哗啦作响！【系统！救命！兑换止痛药！兑换清洁术！什么都行！快！】他在意识里疯狂呐喊！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需求！】
【兑换‘一次性低级止痛药丸’成功！消耗2点吃瓜值！】
【兑换‘一次性低级清洁术’成功！消耗1点吃瓜值！】
【当前吃瓜值：0点！】
【物品已发放，是否立即使用？】
【用！用！快用！】沈清言在绝望中抓住这微不足道的稻草！
一股微弱的暖流和一股清凉的气流同时在体内和体表掠过。身体各处的剧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丝？身上那顽固的恶臭和污垢也仿佛瞬间被剥离了不少？但这微弱的“舒适感”，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杯水车薪！
两名刑吏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如同拎小鸡般，他被轻易地拖离地面，拖向那巨大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石台！石台边缘那暗红的凹槽近在咫尺！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他窒息！
“啊——！王爷！王爷饶命！罪民有话说！有天大的秘密！关于秦灼！关于陈明远！关于江南盐税！关于账房先生和漕帮吴天彪！” 沈清言被按在冰冷的石台上，后背紧贴着那粘腻光滑的石面，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全身！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将脑海中那价值20点吃瓜值换来的核心信息，如同倒豆子般疯狂地喊了出来！每一个名字，每一个词，都带着血沫和绝望！
他喊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然而，整个石厅一片死寂。
萧绝依旧站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负手而立。他那张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沈清言那足以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的嘶吼，不过是蚊蚋的哀鸣。
只有那两名按住沈清言的刑吏，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其中一人如同变戏法般，从腰间一个皮囊里，取出了一卷近乎透明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丝线。
那丝线细如蛛丝，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刑吏的手指戴着特制的黑色薄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捻起丝线的一端。
沈清言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个只在最恐怖传说中听过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冰蝉丝！传说中能轻易切割金铁、用来凌迟犯人能让人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寸皮肉被缓慢割离的……魔物！
冰冷的丝线，带着死亡的寒意，缓缓地、轻柔地，贴上了他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脖颈皮肤！
极致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
沈清言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极致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掐灭了他最后一丝声音！他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睁大着充满血丝、写满极致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阴影中那个如同般的身影。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冰蝉丝贴在皮肤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触感，和他自己心脏疯狂擂动、如同丧钟般的轰鸣！
萧绝终于动了。
他缓缓向前踱了一步，从阴影中彻底走入幽蓝与惨白交织的光线下。玄色的王袍流淌着冰冷的光泽。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石台上如同待宰羔羊的沈清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玩味的波澜。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带着强大压迫感的气息瞬间将沈清言完全笼罩。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审判，清晰地传入沈清言因恐惧而失聪的耳中：
“说完了？”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