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马当活马医,兑换急救术(2/2)
他一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一边按照刚刚领悟的龟息法门,用意念强行引导那本就在体内乱窜的、因为恐惧和冰冷而凝滞的气血,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狠狠冲击向自己的心脉!
“呃——!”
一声压抑的、痛苦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
剧痛!如同有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心口狠狠剜了一下!沈清言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冰冷的镣铐被他挣得哗啦乱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疯狂地挤压、揉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呼吸瞬间变得极度困难,仿佛溺水的人被掐住了脖子,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蜷缩在冰冷的稻草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如同溪流般涌出,瞬间浸透了额发和衣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发青,嘴唇更是失去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紫绀!
【就是现在!龟息!】在意识被剧痛和窒息感彻底淹没的前一秒,沈清言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疯狂地催动龟息法门!
强行压制心跳!放缓!再放缓!近乎停滞!
意念引导呼吸变得微弱、绵长,细若游丝!
放松全身肌肉,让身体呈现出一种失去所有支撑的、彻底的瘫软!
“哐当!”
他手中紧握的破陶碗无力地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摔成几瓣,残余的糊状物溅得到处都是。
石室内,只剩下铁链偶尔因身体无意识抽搐而发出的轻微碰撞声,以及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濒死般的喘息。
黑暗,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哐啷啷——!”
石室厚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拉开!刺眼的火把光芒瞬间涌入,将狭小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也刺痛了沈清言紧闭的眼皮。
“喂!时辰到了!该……” 一个粗嘎的嗓音响起,是另一个狱卒,显然是被派来“提人”或者“送饭”的。
他的话音,在看清楚石室内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
火把的光芒下,那个穿着肮脏囚服的年轻犯人,如同破败的麻袋般瘫软在墙角散发着恶臭的草堆上。脸色灰败发青,嘴唇是骇人的深紫色,双目紧闭,胸膛几乎看不到任何起伏。一滩可疑的呕吐物(强行吞咽糊状物加上气血逆转冲击的反胃)混合着摔碎的陶片,狼藉地散落在他身边。
“操!” 那狱卒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了,“王老五!王老五!快过来!出事了!丙字九号这个……好像……好像不行了!”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王老五那张横肉脸也出现在门口,当他看到沈清言那副模样时,瞳孔也是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妈的!怎么回事?老子刚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谁知道!看着像是……像是抽过去了?还是中毒了?” 先进来的狱卒声音有些发颤,显然也怕担责任,“看着……看着像没气儿了?”
王老五强忍着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痛,骂骂咧咧地弯腰钻进石室,粗鲁地蹲下身,伸出两根粗糙的手指,探向沈清言的颈侧。
沈清言的心跳,在龟息法的极致压制下,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间隔长得令人心慌。脉搏更是若有若无,如同风中残烛。
王老五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摸索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横肉都绷紧了。他又凑近沈清言的鼻端,屏息凝神地感受着。
那呼吸……微弱、冰冷、时断时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
“妈的!真他娘的晦气透顶!” 王老五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脸上混杂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气感,“看着……像是急症!要么就是吓破胆了!这身子骨也太不中用了!”
“怎么办?这还没过堂呢!要是就这么死了……” 另一个狱卒紧张地问。
“还能怎么办?!” 王老五烦躁地低吼一声,他此刻自己还火烧火燎地疼着,根本没心思处理这种破事,“去!快去禀报当值的刘头儿!让他叫个懂点医的仵作……呸,叫个懂点医的过来看看!就说这新来的罪囚,刚关进来没多久,就突发恶疾,看着……看着像是要不行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狐疑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个摔碎的碗和呕吐物,心里嘀咕:【该不会是老子今天踹门吓的?还是这狗日的伙食……】
【叮!检测到目标‘王老五’对宿主‘突发恶疾’状态产生强烈‘震惊’与‘晦气’情绪,触发被动吃瓜值收集!吃瓜值+5!】
【当前吃瓜值:10点!】
冰冷的提示音在沈清言近乎停滞的意识深处响起。成了!第一步骗过了狱卒!
他维持着龟息状态,身体如同沉入冰冷的深海,意识却像一叶随时会倾覆的小舟,在剧痛和虚弱中苦苦支撑。他能感觉到狱卒的离开,感觉到更嘈杂的脚步声和低语声由远及近。
一个带着浓重药箱气味的身影靠近,动作不算温柔地翻动他的眼皮(沈清言努力控制着眼球不动),探他的脉搏(龟息法将脉搏压制到极致微弱),听他的心跳(隔着衣服,那微弱近乎停滞的搏动足以迷惑古代的简陋听诊)。
“脉象……微不可查,几近断绝。气息……游丝一线。面色青紫,唇绀……此乃惊厥闭气、心脉欲绝之危候!” 一个略显苍老、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像是被临时拉来的狱医或者仵作,“看这呕吐秽物……或许……或许还有些许中毒迹象?只是这毒……颇为怪异,不似寻常……”
“到底死没死?!” 一个更威严、更急躁的声音喝问,显然是当值的狱吏头目。
“这个……气息尚存一丝,但……但恐回天乏术了。”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惶恐,“小人……小人只能尽力施针吊命,但……但能否撑过今夜,全看……全看天意了。”
“妈的!麻烦!” 狱吏头目烦躁地骂了一句,“抬出去!抬到‘停尸房’隔壁那间空着的‘观察房’去!给他灌点温水!再扎两针!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别死在这里头,晦气!”
【停尸房隔壁?!观察房?!】沈清言心中一震,【有门!】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两个狱卒粗暴地抬了起来,沉重的镣铐随着晃动发出声响。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失去意识的濒死者,软绵绵地任由摆布。
身体在移动,火把的光影在紧闭的眼皮外晃动。他能感觉到离开了那间散发着恶臭的石室,进入了一条同样阴冷但似乎宽敞一些的甬道。空气中弥漫的消毒药水(也许是石灰水?)和更浓重的、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混杂在一起。
最终,他被丢在了一堆相对干燥些的稻草上。环境似乎没那么污秽了,但那股属于停尸房的、深入骨髓的阴冷死气,却如同实质般渗透过来。
有人捏开他的嘴,灌入一些微温的、带着土腥味的液体(大概是所谓的温水)。还有几根冰冷的针,带着些许刺痛,扎进了他手臂和头顶的穴位。这点微弱的刺激,在龟息法造成的全身性冰冷麻木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行了!就这样吧!是死是活,明天天亮再看!” 狱吏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把门锁好!留个气窗!”
脚步声远去。沉重的铁门再次关闭,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但这扇门,似乎比之前那间石室的要薄一些?而且……沈清言能感觉到,高处似乎有一个很小的、透气的孔洞?一丝极其微弱、带着霉味的空气透了进来。
黑暗依旧,死寂依旧。
但沈清言知道,环境变了。他从那个必死的黑牢,转移到了这个介于生死之间的“观察区”。
他维持着龟息状态,意识在剧痛、虚弱和冰冷的麻木中沉浮。龟息法虽然能骗过粗略的检查,但对身体的负担极大,每一次心跳的压制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感觉自己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彻底崩断。
【撑住……必须撑住……至少要撑到明天……】他一遍遍在意识里告诫自己,【萧绝……萧绝应该已经派人去取那个青玉镇纸了……只要……只要拖到结果出来……只要证明沈家是被冤枉的……】
然而,这个念头带来的并非希望,而是更深重的寒意。就算证明了又如何?那个能“听见”他心声的活阎王,会放过他吗?知道他身负如此诡异系统的萧绝,会把他当成什么?祥瑞?还是……必须掌控或者毁灭的妖孽?
【系统……】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昏迷边缘,沈清言发出微弱的意念,【保命……还有什么……更便宜的……保命手段吗……】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微弱,处于‘濒死(伪)’状态!】
【推荐兑换:‘低级元气丹(残次品)’!】
【效果:微弱补充元气,缓解身体虚弱状态(效果有限)。兑换需:10吃瓜值!】
【当前吃瓜值:10点!是否兑换?】
10点!刚好够!沈清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换!快换!】
【叮!兑换成功!‘低级元气丹(残次品)’已发放至宿主意识空间,是否立即服用?】
【服用!】沈清言意念下达。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凭空出现在他冰冷的躯干深处,如同寒冬里注入的一丝温泉,极其缓慢地扩散开来。虽然无法驱散那刺骨的寒冷和沉重的虚弱,却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烛火上,小心翼翼地添了一滴灯油,让那微弱的生命之火,暂时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疯狂摇曳。
【呼……】沈清言在意识深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他维持着龟息状态,如同沉入冰冷湖底的顽石,静静地蛰伏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观察房”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也等待着……那可能来自高处的、冰冷的“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