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系统的“苏醒”与变异（2/2）

【……系统重启完成……当前版本：未知（变异）……连接稳定……】

声音到此，彻底归于平静。不再是之前的死寂，而是一种低功耗运行般的、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稳定连接感，重新建立在他的意识深处。

沈清言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脑海中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系统”。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跃，甚至带着点“话痨”属性，时不时蹦出来刷存在感。现在的它，更像是一个沉默的、受损严重的古老仪器，仅维持着最基本的运行，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未知的迷雾中，唯有一个打着问号、等待激活的新模块，暗示着某种不确定的未来。

他尝试着在内心呼唤，没有回应。试图像以前那样调动“吃瓜值”界面，也只感受到一片晦暗，仅有最基础的信息流似乎可以被极其艰难地引动，效率远不如前。

良久，沈清言缓缓睁开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没有了随时可能泄露心声的窘迫，没有了过度依赖外挂可能带来的隐患，也失去了许多便利……这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数月来的压抑、惊惶、以及此刻面对这“变异”系统的复杂心绪，一并吐出。

【关闭了也好……】他在心底，对自己轻声说道，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终于能真正……‘谨言慎行’了。】

不再是被动地因为害怕社死而小心翼翼，而是真正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判断，去面对这个世界。那曾经因系统而变得喧嚣纷扰的内心世界，此刻仿佛也随着那“心声外放”功能的永久关闭，而回归了一片久违的、属于他自己的宁静。

只是，那个待激活的“？？？”模块，如同一个微小的悬念，悄然种在了他的心间。它会带来什么？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窗外，秋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书房内烛火跳动，映照着他清俊而平和的侧脸。一场巨大的风暴已然过去，旧的枷锁被打碎，新的、或许更加依靠自身力量的旅程，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萧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是处理完了公务，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但目光在落到沈清言身上时，瞬间柔和了下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走近，声音低沉。

沈清言抬头望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少了几分往昔因系统而时常带着的微妙尴尬与忐忑，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宁静与坦然。

“这就准备歇了。”

萧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重担后的松弛。他没有多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开沈清言额前的一缕碎发。

“嗯，休息吧。”他低声道，“明日，还有朝会。”

新的朝堂，新的开始。而他，终于可以不再被那恼人的“心声”所困扰，真正以自己的意志，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