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谢珩的末路与悲鸣（2/2）

“我才是最能帮你的人！我才是最能理解你雄图霸业的人！这个迂腐的文人，他懂什么？！他只会制约你，只会用那些可笑的道德律条来束缚你！他凭什么站在你的身边？！凭什么——！！”

最后一声质问，已是泣血般的悲鸣，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绝望和歇斯底里。他不再像一个阴谋败露的政客，更像一个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疯子。

公堂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谢珩这突如其来的、直指摄政王私情的疯狂宣泄惊呆了。这已不再是政治控诉，而是赤裸裸的、扭曲情感的爆发。

沈清言微微蹙眉，看向谢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并非仇恨，更像是一种对执迷不悟者的怜悯与可悲。

萧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浓重的厌恶与不耐。他并未回应谢珩那癫狂的质问，仿佛那些话语只是污浊的空气，不值得他浪费一字一句。他的冷漠，比任何斥责都更让谢珩感到刺骨的冰寒与绝望。

“疯了……你疯了……”谢珩看着萧绝那无动于衷的冰冷面容，看着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却隐隐将沈清言护在身后的姿态，最后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他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同夜枭。

“哈哈哈……萧绝！沈清言！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这煌煌天道，这悠悠众口……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善终！诅咒你们……”

“拖下去！”

萧绝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打断了他那不堪入耳的诅咒。

两名魁梧的龙武军士兵立刻上前，如同拖拽死狗一般，毫不留情地将仍在疯狂嘶吼、诅咒的谢珩从地上架起，向着堂外拖去。

“诅咒你们——！！！”谢珩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公堂之外的阴影之中，只留下那充满怨恨与不甘的余音，还在梁柱间隐隐回荡。

主审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拿起早已拟好的判词，朗声宣判：

“罪臣谢珩，构陷忠良，祸乱朝纲，勾结余孽，罪证确凿，十恶不赦！依律，判……凌迟处死！家产抄没，族人流放三千里！钦此！”

判决落下，为这场波及朝野的巨大风波，暂时画上了一个血腥的句号。

萧绝缓缓站起身，没有去看谢珩被拖走的方向，也没有在意那最终的判决。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沈清言，伸出了手。

“清言，我们回去。”

沈清言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抬眸望进他那双已然恢复深沉、却依旧只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眸，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好。”

两手相握，温暖传递。

公堂之上的血腥与癫狂，似乎在这一刻，被悄然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