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雷霆手段，自证清白（2/2）

伪造者心思缜密，几乎考虑到了所有明面上的环节，却终究在这些最细微、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上露出了马脚。他们能模仿笔迹，却模仿不了书写者多年养成的独特气韵；能弄到类似的墨和纸，却无法完全复制官造之物的独特标准。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调查便顺理成章。沈清言立刻请求裕亲王配合，秘密提审了那名被收买指认崔明远的礼部小吏。在沈清言层层递进、直击要害的讯问，以及摆出的笔迹、墨迹、纸张疑点面前，小吏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哭嚎着招认，是受了礼部一名员外郎赵永的指使和钱财，做了伪证。

内卫府随即出动，直扑赵永府邸。赵永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拿下。在其书房暗格中，搜出了尚未使用的、与伪造信件同源的纸张和墨锭，以及大量白银。面对如山铁证，赵永面如死灰，供出了幕后主使——光禄寺少卿，王烁，出身太原王氏，正是之前被沈清言当廷拿下的御史王给事中的堂兄！

而那名所谓的“行贿士子家人”，也很快被查明，根本是王烁家中的一名仆役假扮。

一切水落石出！

第四日，朝会之上。裕亲王亲自出面，将三司会审的详细结果公之于众。从笔迹、墨迹、纸张的鉴定，到小吏的招供，从赵永府中搜出的物证，到王烁的最终认罪画押，环环相扣，铁证如山，彻底洗刷了崔明远的冤屈，并将这场精心策划的诬告案真相，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朝臣面前。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郑伦等参与弹劾的官员，个个脸色惨白，汗出如浆，噗通跪倒在地，磕头不止，连呼“臣受蒙蔽，臣有罪！”

沈清言立于殿中，紫袍玉带，神色冷峻。他没有去看那些摇尾乞怜的失败者，而是面向御座，沉声道：“陛下，裕亲王。科举乃国之重器，清名不容玷污。今有王烁、赵永等人，为泄私愤，构陷大臣，伪造证据，扰乱朝纲，其心可诛，其行当剐！臣请陛下，依律严惩，以儆效尤！主犯王烁，绞监候；从犯赵永，流三千里，遇赦不赦；伪证者，依律徒三年。至于郑伦等御史，风闻奏事虽是其职，然不辨真伪，受人利用，几酿成大错，亦当严加申饬，罚俸降职，以观后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雷霆过后般的肃杀与威严。

小皇帝此刻已是满脸怒容，脆生生地喝道：“准奏！将这些构陷忠良的恶徒，都给朕拿下！严惩不贷！”

禁军侍卫再次上殿，此次拖下去的，却是面无人色的王烁、赵永等人。郑伦等人虽未被下狱，却也吓得魂飞魄散，官职不保。

经此一役，朝堂上下，无人再敢直视那位紫袍国公。他们不仅看到了沈清言临危不乱的定力，更看到了他明察秋毫的智慧与雷霆万钧的手段。他不仅能于朝堂政争中反击，更能沉入最细微的证据之中，亲手撕破谎言！

公正严明，明察秋毫！ 这八个字，伴随着科举舞弊案真相的传播，深深烙印在了帝国臣民的心中。沈清言的威望，非但没有因这次诬告受损，反而借此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退朝后，沈清言缓步走出大殿，阳光洒落，驱散了连日的阴霾。他轻轻吁出一口气，袖中的家信似乎也变得格外温暖。

【宵小已清，朝局暂稳。】他望向北方，心中默念，【边关的月色，想必依旧清冷。待你归来，或许……】

他未再深想，只是嘴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清浅而真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