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朝堂新格局与“双王”威仪（2/2）

令人称奇的是，这“双王”之间，并无历史上常见的文武相轻、权力倾轧。萧绝对沈清言提出的关乎吏治、民生的文政方略，几乎是无条件的支持，必要时常以亲王权威，为其扫清推行障碍。而沈清言对萧绝的军国决策，也总能从政务、后勤、民心角度给予最完善的配合与补充。两人的政见高度统一，政令下达，畅通无阻，效率之高，为帝国数十年来罕见。

几次大朝会上，众臣皆能清晰感受到这种默契。当有武将奏报边务，萧绝做出战略决断后，目光会自然地看向文官队列前的沈清言。沈清言便会出列，条分缕析地阐述此举对国库、对民力、对地方治理的影响，并提出相应的配套措施，确保军国大事能平稳落地。反之，当沈清言奏请某项涉及广泛的新政时，萧绝也会适时表态，以军权保障新政推行期间的社会稳定，震慑宵小。

这种珠联璧合的配合，使得帝国机器在经历巨大动荡后，竟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恢复着活力，甚至展现出一种革故鼎新的勃勃生机。

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小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经过那场宫变惊吓，又在萧绝与沈清言共同辅佐下学习了数月政务，他褪去了不少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但他对萧绝与沈清言的依赖与亲近，却也与日俱增。

于萧绝，是如父如兄的敬畏与倚仗。他永远记得那只挡在他身前、为他承受毒针的臂膀。每逢军国大事难以决断，或对朝臣奏对心存疑虑时，他总会下意识地首先看向御阶之侧的皇叔。

于沈清言，则是亦师亦友的钦慕与信任。沈清言身为太子太傅，授课时耐心细致，引经据典，常能化繁为简，让他这少年天子也能听懂治国之理。下朝之后，他亦常召沈清言至御书房问对，询问民间疾苦，探讨经义文章，态度亲近而自然。

这一日朝会散去，小皇帝起身，先是如同寻求肯定般看了萧绝一眼，得到后者一个微微的颔首后，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色。随即，他目光转向正准备与其他阁臣一同退下的沈清言，声音清亮地唤道：“沈师傅，今日朕读《盐铁论》有些疑惑，稍后御书房，还请师傅为朕解惑。”

沈清言驻足，转身，从容一礼：“臣，遵旨。”

萧绝立于原地，看着小皇帝带着对知识的渴求走向后殿，又看着沈清言温文尔雅地跟随而去，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于“家国安稳”般的平和。

阳光透过高大的殿门，照亮了空旷起来的金銮殿，也照亮了这已然成型、稳固而高效的“双王”格局。帝国的权柄，在这一武一文的共同执掌下，平稳地运行着。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至少在此刻，这片江山，呈现出了一种久违的、充满希望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