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谢珩的“证据”与漏洞(1/2)
一千五百点吃瓜值的缺口,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驱使着沈清言以极高的效率投入到与谢珩的“合作”之中。他依照萧绝的定计,对谢珩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信任”与“急切”,几次秘密会面,言语间皆是对翻案证据的渴求,甚至隐隐流露出对秦灼的刻骨恨意,演技逼真得连他自己都几乎要信了。
谢珩在最初的惶恐与挣扎后,见沈清言似乎并未深究他之前的动摇,反而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所承诺的“证据”上,也渐渐“安心”下来,表演得愈发“卖力”。
数日后,谢珩果然带来了第一份“诚意”。
那是一封泛黄的信笺,纸质确是十数年前的旧物,上面模仿的笔迹也与当年沈家一位已故门客有七八分相似,内容更是惊心动魄——信中隐晦提及了沈家与北方某个部落的“秘密往来”,并提到了时任兵部郎中的秦灼在其中“穿针引线”,“协助”沟通。落款处,甚至还有一个模糊的、看似秦灼私印的朱红印记。
“此信……乃是当年抄家时,一名与我有些交情的兵士私下扣下,一直藏匿至今,近日才辗转交到我手中。”谢珩说这话时,眼神略有闪烁,不敢与沈清言对视。
沈清言接过信笺,指尖拂过那刻意做旧的痕迹,心中冷笑连连。这伪造手段算得上高明,足以骗过不熟悉内情之人,但在他这个真正的苦主、且对秦灼笔迹和沈家旧事极为熟悉的人眼中,却是破绽百出。那私印的细节不对,秦灼早年用的私印边缘有一处极细微的崩口,这印记却光滑完整。信中提及的部落名称和时间点,也与当年实际情况有微妙的出入。
但他面上却露出激动之色,手指微微颤抖,反复看了几遍,声音沙哑道:“好!好一件证物!虽不足以直接定罪,却也是铁证链条上至关重要的一环!谢将军,此物……弥足珍贵!”
他珍而重之地将信笺收起,又急切追问:“那……那位血案的目击者呢?可能安排一见?”
谢珩见沈清言收下信件,似是松了口气,连忙道:“人已接到京中,安置在一处隐秘所在。只是……那人当年受了惊吓,神智时好时坏,且对官府之人极为恐惧。沈侍读若想见他,需得……需得独自前往,并且不能暴露身份,以免惊扰了他。”
独自前往?隐秘所在?沈清言心中警铃大作,这几乎是明晃晃的请君入瓮了!但他面上却露出理解与为难的神色:“独自前往……倒也无妨。只是需确保绝对安全,而且,我必须确认他话语的真实性。”
“这是自然!”谢珩保证道,“地点绝对安全,我会亲自在外围策应。至于真伪……沈侍读一见便知,那人所述细节,与当年卷宗记载颇有出入,却更合情理。”
又过了两日,在谢珩的安排下,沈清言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由两名伪装过的王府暗卫在远处遥遥缀着,独自来到了南城一处鱼龙混杂、巷道错综复杂的旧坊区。在一间散发着霉味和劣质酒气的小客栈房间里,他见到了谢珩口中的“血案幸存老兵”。
那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穿着一身破旧的军户棉袍,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长期被酒精麻痹的麻木。见到沈清言,他显得十分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膝盖,身体微微发抖。
沈清言放缓声音,以“受沈家故友所托,探查旧事”的名义与他交谈。那老兵起初言语混乱,颠三倒四,在沈清言耐心引导下,才断断续续说出一些“线索”。
他声称自己当年是沈府后巷巡逻的兵丁,案发当夜,他亲眼见到“数十名黑衣高手,身手矫健,翻墙而入,行动间……有军中的架势”,还听到府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他吓得躲了起来,直到天亮后才敢露面,然后就看到“官府的人抬着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然而,他的叙述漏洞百出。他所说的沈府后巷巡逻编制与当年实际驻防记录不符;他描述的“黑衣人”身手特征过于笼统,更像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客;最关键的是,他提到案发时间是在“子时三刻”,而根据当年的仵作记录和多方印证,血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亥时末到子时初之间!
这短短一个多时辰的误差,在普通人看来或许不算什么,但在沈清言这等精于推演的人眼中,却是致命的破绽!这足以证明,此人要么根本不是目击者,要么就是被人精心调教过,却未能完全掌握所有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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