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萧绝的噩梦与沈清言的“撞见”（1/2）

【萧绝的噩梦与沈清言的“撞见”】

自那日书房试探险些引火烧身后，沈清言在王府当差愈发谨小慎微，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透明人。每日里除了必要的请示汇报，绝不多说一个字，不多看一眼，努力扮演一个莫得感情的文书处理机器。

然而，那枚【关键信息碎片·重生锚点】带来的悸动，以及萧绝那过于激烈的反应，如同在他心底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难以平复。那个关于“景隆七年冬”和北境的疑问，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藤蔓般在他心里疯长，只是被更深的恐惧强行压制着。

这日，因需核对一批前朝典制与现行礼法的差异，以备摄政王咨询，沈清言在翰林院藏书阁耽搁得晚了些。待到整理好所需的摘要笔记，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夜色深沉。

他提着小小的羊角灯，独自一人走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凉意。抵达王府侧门时，守门的侍卫显然认得这位新晋的王府行走，并未过多盘问，便放他进去了。

王府内部更是万籁俱寂，唯有巡夜侍卫规律走过的脚步声和甲胄轻微的碰撞声偶尔打破宁静。偌大的府邸在月光下显出一种与白日威严截然不同的、略显阴森的轮廓。

沈清言缩着脖子，加快脚步，想赶紧穿过重重院落，回到自己在王府外围临时歇脚的小厢房。

就在他路过靠近王府核心区域的主院外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突兀的声响，让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那声音……像是极力压抑着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痛苦闷哼？紧接着，又是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从院内传来！

在这极致的寂静里，这点声响被放大得格外清晰。

沈清言的心猛地一跳。

【怎么了？】

【这声音…是从萧绝的主院传来的？】

【他还没睡？出什么事了？受伤了？还是……】

白日里萧绝那冰冷锐利的眼神瞬间浮现在脑海，让他本能地想立刻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另一种更强烈的好奇与担忧（或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欲）却绊住了他的脚步。

【万一…万一是真有刺客呢？】

【或者他旧伤复发？】

【我就…就偷偷看一眼？确认一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意识深处那枚温润的玉符——【一次性心声屏蔽符】。

【对！我有这个！就算靠近点，只要不用，他应该也听不到我在想什么！对！就这么办！看一眼就走！】

这枚尚未使用的保命符似乎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像只偷腥的猫儿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主院那月亮门，借着院内错落的花木阴影遮掩身形。

主院的书房还亮着灯，窗户却未关严，留下了一道缝隙。那压抑的声响，正是从里面传出。

沈清言的心跳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挪到窗下，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屏息向内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缩！

书房内一片狼藉！一只精美的汝窑茶盏摔碎在地毯上，茶水茶叶溅得到处都是。

而萧绝……那个平日里威严冷峻、仿佛永远掌控一切的摄政王，此刻竟然跌坐在宽大的书椅旁！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

他微微低着头，墨色的长发有些散乱地垂落，遮住了部分面容。但沈清言能清晰地看到，他露出的那部分侧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如同金纸！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甚至汇成汗珠，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砸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极致的、无法言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