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萧绝的“解围”与震慑(1/2)

萧绝的“解围”与震慑

金銮殿内的空气,仿佛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心声风暴”彻底冻结,又被无数道惊疑、愤怒、探究的目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粘稠、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刺痛感。沈清言跪在冰冷的蟠龙金砖上,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之中,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那些能将他凌迟的视线下,恐惧和极致的社死尴尬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彻底吞噬。

【完了……全完了……凌迟……株连……】

【别看我……求求你们别看了……】

【地缝呢?快裂开一条让我钻进去吧……】

零星而绝望的念头依旧不受控制地挣脱束缚,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气泡,微弱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里,让刚刚稍有平息的诡异氛围再次泛起涟漪。

几位靠近前排、以刚正严厉着称的御史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其中一人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妖异”景象,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眼看就要迈出队列,厉声呵斥这“殿前作祟”的“妖人”!

殿内的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仿佛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断裂崩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哼!”

一声冰冷的冷哼,如同极北寒荒之地万载不化的玄冰骤然炸裂,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摧垮一切的恐怖威压,瞬息间席卷了整个金銮殿!

即将脱口而出的呵斥被硬生生堵回了喉咙,所有窃窃私语、所有惊疑不定、所有蠢蠢欲动的情绪,都被这声冷哼无情地镇压、冻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敬畏与恐惧,投向了御阶之侧。

摄政王萧绝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孤峰绝壁,蟒袍上的暗纹在透过高窗的光线下流淌着冷硬的光泽。他的面容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封状态,看不出丝毫波澜,但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扫视全场时,却仿佛有实质般的冰棱刮过每个人的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肃静!”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殿前失仪,成何体统?”

这句话,如同律法颁布,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权威。直接将方才那匪夷所思、近乎妖异的“公放心声”事件,定性为了“失仪”。轻飘飘两个字,却重若千钧,强行要将一切超出常理的部分压回“规矩”的范畴之内。

目光随即落回那个罪魁祸首身上。沈清言只觉得那视线如同两柄冰锥,瞬间刺穿了他试图缩成一团的伪装,将他钉死在原地,连血液都快要凝固。

萧绝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贡士,你脸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台阶!

这是一个明确无误的、扔下来的台阶!

尽管那台阶是由寒冰铸就,边缘锋利,踏上去可能冻伤刺骨,但对于即将坠入万丈深渊的沈清言而言,这已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清言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猛地一个激灵,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嘶哑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带着劫后余生的泣音:

“回……回王爷!草民……学生……学生初次面圣,天威煌煌,惶恐万分,确……确感神魂不安,五内俱焚,以致殿前失态,惊扰圣驾,惊骇诸位大人!学生……万死!万死!”

他顺着那冰冷的台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来了。将一切异常归咎于自身紧张、身体不适,将所有的“大不敬”心声定义为“惶恐失态”,完美地契合了萧绝给出的“失仪”定性。

萧绝不再看他,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转而面向一旁早已冷汗涔涔、不知所措的礼部官员和内阁大学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与不容置疑:

“继续。”

两个字,如同敕令,强行将这几乎脱轨的国家抡才大典,拉回到了既定的流程之上。

礼官如梦初醒,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稳,高声道:“诸贡士——归位——策试继续——”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其余的贡士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闻言如蒙大赦,慌忙重新跪坐好,手忙脚乱地整理笔墨纸砚,只是那不断颤抖的手指和苍白的面色,暴露了他们远未平复的心绪。他们甚至不敢再看身边的沈清言一眼,仿佛他是什么瘟神灾星。

沈清言艰难地从金砖上撑起发软的身体,重新跪坐回案后。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笔杆,却颤抖得根本无法握住。他拼命深呼吸,试图压制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以及脑海里依旧混乱不堪、偶尔还会泄露一丝半缕的恐惧碎片。

【拿住……拿住笔……不能再出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