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事件升级(1/2)

费尔多那身笔挺的空军制服刚消失在国会大厦的大理石廊柱后,听证会场的侧门就被汹涌的人潮冲破。数十名记者举着缠着电线的麦克风、扛着镜头磨得发亮的相机,像潮水般涌向舍尔纳,闪光灯在他脸上连成一片刺眼的光海。

这位法国裔议员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涨红的脸颊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扭曲——没人能从他紧绷的嘴角和颤抖的指尖看出,他此刻心中翻涌的并非对“平民伤亡”的悲悯,而是积压了整整四年的私人仇恨。

1944年那个灼热的夏日;他的亲哥哥正在法国马赛的加洛斯航空工厂组装德军战机的引擎,正是费尔多亲自签发的战略轰炸命令;让三枚1000磅航弹精准命中工厂核心区域,那座承载着德军战争机器的厂房,连同他哥哥最后的呼救声一起;在冲天火光中化为焦黑的废墟。

自那以后,费尔多的名字就像一根生锈的钢刺,深深扎在舍尔纳的心里。他靠着法国裔社区的选票支持,踩着二战后欧洲移民的政治浪潮进入国会。

四年来;他的办公抽屉里始终锁着一张泛黄的家庭合影——照片上的哥哥穿着工装,笑容灿烂。他无数次对着照片发誓,要让那个“炸死平民的刽子手”付出代价。

此次国会问询本是陆军将领们暗中推动的预算之争,舍尔纳揣着精心准备的“空军经费浪费”问题清单坐在会场角落,可当他看到费尔多在证人席上从容不迫地拆解数据、接受议员们的瞩目时,积压的怨恨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将预算清单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脱口而出那个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的“旧账”,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

舍尔纳在提问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法国民间对美军轰炸的零星抗议报道——那些刊登在《费加罗报》角落的平民伤亡统计,那些马赛街头老人举着的“停止轰炸”标语。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借着这股舆论东风,至少能让费尔多陷入“滥杀无辜”的道德争议,让这位光芒万丈的将军脸上蒙一层灰。

可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众议院议长山姆·雷德恩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铁青,周围议员们的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句泄愤的质问,会像一颗投入火药桶的火星,引发一场席卷整个华盛顿的政治风暴。

他的法国裔身份本就敏感,加上“在全美直播的听证会上公然指责二战英雄”的行为,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原本单纯围绕“空军预算”的技术争论,瞬间被媒体和政客贴上了“挟私报复”“干涉军方独立决策”的标签。

更致命的是,有议员当场提出质疑:“一名法国裔议员,为何要在国会平台挑战美军的战时决策?这背后是否有法国政府的影子?”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事件直接推到“是否危害美国国家利益”的高度,让舍尔纳从“为民发声”的议员,瞬间变成了“疑似通外”的嫌疑人。

最先发难的并非费尔多所属的空军,而是此前一直对空军预算颇有微词的陆军。阿灵顿的老宅里,潘兴将军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指捏着副官念给他听的听证会实录,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最后的锐利。

“荒谬!”他咳着粗气下达指令,“让副官立刻拟发声明,要让全美国都知道,二战的轰炸决策是盟军最高指挥部共同敲定的,是为了提前摧毁德军的军火库,减少我们士兵的伤亡!”

毕竟此事是因为他潘兴而起,这个时候绝对要将自己摘出去;黑桃杰克只是人老了,还没糊涂!

当天下午,陆军总部就发布了措辞强硬的声明,直指舍尔纳“借国会平台宣泄私愤,是对诺曼底登陆中牺牲的数万美军士兵的亵渎”。紧接着,海军作战部长连夜签署联合抗议书,空军更是直接将舍尔纳的提问定性为“对军方指挥体系的挑衅”。

三大军种罕见地摒弃前嫌,站在同一战线;联合向国会提交书面抗议,要求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是否有外国势力介入,利用议员身份破坏美军内部团结”。

军方的强硬态度像一记重锤,让国会瞬间陷入被动。第二天清晨,《华盛顿邮报》的印刷机彻夜未停,头版头条用三号黑体字打出震撼标题——《不能让英雄蒙冤!美国国会是否已被渗透?》。文章配图选用了费尔多在二战期间视察前线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满身硝烟,正看望一名受伤的士兵。

文中不仅详细梳理了费尔多从北非战场到欧洲登陆的赫赫战功,还引用了军事专家的分析,指出马赛航空工厂当年每月为德军生产50台航空发动机,“炸毁它,相当于提前结束了一场可能导致数千美军伤亡的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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