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弟弟的真相（2/2）
坚持住...... 魔修的声音沙哑而诡异，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等为父抽尽你兄长的神魂，你就能......
不...... 宁无尘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被他扯得哗哗作响，这不是...... 我们说好的...... 你说过会让我成为真正的天才......
蠢货。 魔修冷笑一声，血色灵力注入得更快了，宁无尘疼得浑身抽搐，你真以为，我会把上古神脉留给你这个废物？你不过是我养神魂的容器罢了，等我彻底炼化了宁宴的神脉，你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宁宴的神识剧烈震荡 —— 上古神脉？！原来他天生的不是普通灵根，而是传说中的上古神脉！难怪宁天穹会对他下手！
就在他的神识即将被魔修察觉的瞬间，六道温暖的灵力同时将他包裹，像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那片冰冷的意识海中拉了回来。宁宴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寒意。
看到了？ 苏清月收势调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神识连接对她消耗极大。
宁宴点点头，突然低低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在空旷的藏经阁顶楼回荡，带着一种释然和冷冽：有意思...... 我那个
废物
弟弟，原来也是个容器。
白璃变回人形，歪着头看他，狐耳抖了抖：什么意思呀？夫君是说，宁无尘也被老东西骗了吗？
老东西根本不在乎宁无尘。 宁宴用袖子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血迹在白色的锦袖上格外刺眼，他养着这小子，只是为了......
温养你的神魂。 叶青竹突然明白过来，她收起银针，语气凝重，就像把灵药种在肥沃的土壤里，用宁无尘的身体做温床，让你的神魂保持活性，等时机成熟了再收割。
宁小蛮气得火冒三丈，周身的火焰都变得不稳定起来：所以那老混蛋抽走你的神魂，种在宁无尘体内养着，等养得差不多了，就把两人一起炼化，既得到你的神脉，又能吸收宁无尘这些年修炼的成果？！
正解～ 宁宴居然还在笑，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指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不过现在嘛......
他眼中金光大盛，整个藏经阁顶楼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书架上的古籍哗啦啦作响，仿佛在欢呼雀跃。
该收庄稼了。
玄天宗地牢
宁无尘蜷缩在潮湿的角落，手腕和脚踝上的玄铁锁链被他挣扎得叮当作响，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牢房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霉味，墙角的稻草堆被他压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父亲明明说过...... 只要我帮他...... 就能成为真正的天才......
牢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从未被锁上。
宁无尘警觉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见宁宴叼着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酒壶，酒壶上的红绸带在昏暗的光线下飘动。
哟，弟弟。 宁宴蹲在他面前，狗尾巴草在他鼻尖晃了晃，睡得好吗？这地牢的硬板床，可比你的金丝楠木床舒服多了吧？
你...... 宁无尘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全身灵力被特制的锁灵铐封住，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宁宴，眼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来看我笑话？
非也非也。 宁宴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宁无尘面前的石桌上倒了一杯，酒液清澈，散发着醇厚的香气，来请你喝酒。这是我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
醉流霞 ，据说一杯就能让人忘了所有烦恼。
宁无尘警惕地盯着酒壶，像是在看什么毒物：你又耍什么花样？是不是想毒死我，好提前拿回你的神魂？
花样？ 宁宴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液滑入喉咙，带来一阵温热的灼烧感，我就是想问问......
他忽然凑近，眼中金光流转，映得宁无尘的脸都泛起了金色：
每次接受神魂灌注时，疼不疼？
宁无尘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看向宁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 你怎么知道...... 灌注时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神魂......
我还知道更多。 宁宴轻声道，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比如你天生灵根残缺，寿元不足二十岁。比如
父亲
找到你时，你正在街头乞讨，他说可以救你，条件是成为我的神魂容器。比如你每次突破境界，都要忍受神魂撕裂般的痛苦，因为那不是你的力量。
宁无尘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他突然崩溃般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在牢房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所以...... 我这些年引以为傲的修为...... 全是偷来的？我忍受了那么多痛苦，不过是替你养神魂？我就是个笑话！
不全是。 宁宴拍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囚衣传过来，至少挨打的功夫是你自己练的。上次你被白璃的狐火燎了头发，被小蛮的鞭子抽了屁股，不都是你自己笨吗？
宁无尘：...... 他想打死这个说话欠揍的家伙！
宁宴站起身，将酒壶放在地上，酒壶发出
的一声轻响。
三日后月圆之夜，老东西要拿我们俩祭天。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要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我体内的上古神脉。等他炼化了神脉，我们俩都会死。
他转身走向牢门，脚步轻快，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对了，这酒里加了叶青竹特制的
断魂散 ，喝下去就能解脱......
宁无尘猛地抓起酒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 当然是骗你的。 宁宴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是普通的灵酒，能帮你调理被血色灵力损伤的经脉。
看着弟弟呆滞的表情，宁宴眨了眨眼，狗尾巴草在他指尖转了个圈：
选吧，是继续当傀儡，等着被炼化的那天......
月光从牢门的缝隙中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还是跟我一起，掀了这棋盘？
说完，他转身走出牢房，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只留下宁无尘一个人，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灵酒，在寂静的地牢里，做出关乎性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