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入禁地（1/2）

宁傻子，站住！

我刚转过膳堂拐角，赵莽那破锣嗓子就从身后炸响。三四个蓝袍弟子呼啦啦围上来，把我堵在青石墙根下。领头的赵莽手里抛接着一颗火灵果，果皮上跳动的火星子映得他满脸横肉明暗不定。

听说你昨儿又去药庐偷丹药了？他一把揪住我前襟，酸臭的口气喷在我脸上，知不知道门规怎么写？

我缩着脖子装傻：赵、赵师兄说什么？我昨天在扫茅房......

放屁！旁边瘦猴似的李二踹了我小腿一脚，药童亲眼看见你溜进去的！

其实我是去送还试药时多拿的止血散——上回试完九转淬体丹后，我连拉了三天的黑便，把叶青竹师姐吓得不轻。但这话说出来更招打，我只好继续装糊涂：可能...可能看错了？

跟他废什么话！赵莽突然咧嘴一笑，火灵果直接按在我胸口。粗布衣裳瞬间烧出个窟窿，滚烫的果肉烫得我嗷一嗓子跳起来。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我捂着胸口往后躲，后腰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膳堂后门那尊镇邪石狮——据说里面封着三百年前某个魔修的神魂。

你们看这傻子，连石狮子都欺负他！李二尖着嗓子起哄。

赵莽突然眼睛一亮：哎，你们记不记得上个月讲《禁制通识》时，这傻子睡得多香？他一把扯下我腰间的弟子玉牌，咱们考考他，答不上来就扒了裤子挂山门上！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那节课我确实睡着了，因为前夜被罚扫了整个藏经阁。现在玉牌被抢，连最后一点微薄灵力都调用不了。

听好了，赵莽把玉牌揣进自己怀里，指着石狮子底座密密麻麻的符文，这是什么阵？

我盯着那些扭曲的纹路，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正想胡诌个聚灵阵蒙混过关，石狮子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是...是封魔印？我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空气瞬间凝固。赵莽脸色变得铁青，李二倒吸一口凉气：你他妈怎么......

话音未落，石狮子底座地裂开条缝。我发誓绝对没碰它，但所有人都看见是我往后踉跄时，手肘蹭到了最中央那个符文。

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石狮子哗啦啦碎成一地渣子。黑雾从裂缝里喷涌而出，瞬间凝成个三丈高的人形。那魔修残魂仰天长啸，震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乱响。

结阵！快结阵！赵莽边退边掐剑诀，结果掐到一半就尿了裤子——魔修一个眼神就把他定在原地。

我趁乱去摸赵莽怀里的玉牌，却被他僵直的身子撞了个跟头。这一滚直接滚到了魔修脚边，抬头正对上两只燃烧的眼窟窿。

小娃娃......魔修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锯木头，是你放我出来的？

我喉咙发紧，突然瞥见地上半块碎玉——我的弟子玉牌被赵莽慌乱中摔碎了。魔修跟着低头，黑雾凝成的爪子朝我天灵盖拍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碎玉往旁边水沟一扑。魔修的爪子擦着我后背掠过，把青石地面抓出五道沟壑。浑浊的泥水灌进鼻孔前，我听见李二带着哭腔喊：他跌进禁制了！

冰冷。这是我第一个感觉。山涧水像千万根钢针往骨头缝里扎，我在水下拼命扑腾，却看见更可怕的景象——水底沉着无数白骨，每具骨头上都缠着发光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