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信力的滋味（1/2）

老文化礼堂内的说书声依旧平稳悠扬，段誉的江湖奇遇在沈清言口中继续铺陈。但只有沈清言自己知道，此刻他的体内，以及那本与他命运相连的《文明纪行》中，正涌动着何等磅礴而复杂的力量浪潮。

当外界的舆论风暴如同海啸般席卷网络时，处于风暴眼最中心的沈清言，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饱足”的充盈感。

如果说之前“五绝遗迹”现世和赵航获得传承，带来的信力如同江河汇海，浩荡而纯粹，主要是“认同”、“好奇”与“向往”。那么这一次，当众施展“六脉神剑”（初学版），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回应质疑后，所引动的信力洪流，则变得无比复杂、多元，甚至带着各种强烈的情绪色彩。

意识深处，仿佛有无数条无形的丝线，从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从无数颗被震撼、被搅动的心灵之中延伸而出，跨越虚空，源源不断地汇入《文明纪行》，再反馈到他自身。

他能够清晰地“品尝”到这些信力不同的“滋味”：

支持信力：这是最甘醇、最温暖的一部分。来自那些坚定拥护他的粉丝和此次事件后被彻底折服的新晋支持者。这股信力充满了信任、崇拜与归属感，如同坚实的基石，稳定而持久。

震惊信力：数量极其庞大，如同烈酒般猛烈。来自所有目睹（无论是现场还是通过网络）那道剑气，世界观受到剧烈冲击的人们。这股信力充满了难以置信、认知颠覆带来的巨大震撼，能量强度极高，但略显躁动不安。

好奇信力：如同清泉般活泼跃动。来自那些被勾起无穷探究欲的人，他们不再满足于听故事，而是迫切地想了解“内力”如何修炼？“剑气”的原理是什么？那个失落的文明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这股信力充满了求知与探索的欲望，极具活性。

甚至，还有一丝丝恐惧信力：如同冰冷的暗流，来自一部分人在直面超越理解的力量时，本能产生的敬畏与忌惮。尤其是马狮虎及其部分弟子，以及一些内心深处对“未知”和“强大”抱有恐惧的人。这股信力质量阴冷，转化起来较为滞涩，但同样是一股不容忽视的能量来源。

除此之外，还有少量源自方舟及其部分粉丝的挣扎信力（在理性与现象之间的痛苦纠结），以及大量看热闹不嫌事大者提供的混乱信力（纯粹的情绪宣泄）……

种种信力，五味杂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远超以往任何时期的、庞大而驳杂的能量洪流，冲刷、滋养、拓展着沈清言的精神与《文明纪行》的承载极限。

“宿主，实时信力监测报告。”脑海中，太初的声音响起，相较于以往的慵懒，此刻明显多了一丝“饱餐后”的满足感，“信力总量同比事件前提升478%，达到新的储备高峰。信力来源构成复杂化，情绪能量饱和度提升。”

它顿了顿，用一种带着赞许（或许？）的电子音调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此次高精度、小范围的‘言灵’具现——模拟不稳定版六脉神剑，并精准作用于特定小型目标——可以视为一次极其成功的‘微操’练习。宿主对信力的引导、对‘言灵’规则的细微掌控力，均有显着提升。信力转化与利用效率，预估提升约15%。”

沈清言闭目凝神，仔细体会着这种变化。确实，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文明纪行》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对那股流淌在意识与实物之间的“言灵”之力，感知也更加清晰、操控更加得心应手。如果说以前像是挥舞一柄沉重的大锤，现在则更像是拈起了一根绣花针，虽然力量本质上并未暴涨，但运用的精妙程度和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看来，‘实践出真知’这句话，放在‘言灵’之上，也同样适用。”沈清言在心中回应道。

“正确。”太初肯定道，“理论与信念是根基，但真正的掌控，源于一次次具体的干涉与创造。此次事件，相当于进行了一次高质量的‘压力测试’和‘精度训练’，收益远超预期。”

它甚至模拟出了一段类似咀嚼和品味的音效（这让沈清言有些无语），“啧啧，多种情绪混合信力的滋味……虽然有些杂质，但总体而言，能量充沛，堪称美味。宿主，请继续保持这种‘惹是生非’……不，是‘积极传播文明’的劲头。”

沈清言自动过滤了太初后半句的调侃，心中却是一片明朗。这次“踢馆”事件，虽然看似是被动应对，但结果却远超预期。不仅一举奠定了“武侠真实”的铁证，粉碎了大规模的质疑，更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上了一个台阶，还收获了如此庞杂而雄厚的信力储备。

这为他下一步的计划——无论是开启新的遗迹，还是进行更深层次的“言灵”运用，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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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说书在一片空前狂热的气氛中结束。台下听众久久不愿散去，目光炽热地看着沈清言，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神迹。沈清言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微微欠身后，便转身回了后台。

他刚一离开听众视线，早就等在后台、激动得如同屁股上装了弹簧的侯小天，立刻就蹦了过来，手里紧紧抱着他那台老旧的平板电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近乎傻掉的笑容。

“老……老大！你……你看！”侯小天声音都在发飘，把平板电脑几乎怼到沈清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