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尾声与预告（2/2）
“半年……”苏晚握紧拳头，“终末囚笼会给我们半年时间吗？”
“不会。”敖广很干脆，“所以我们需要其他方案。”
他看向众人：“沈清言恢复期间，‘薪火’不能停摆。相反，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做三件事。”
“哪三件？”周明远问。
“第一，消化收获。”敖广指着外面，“石猴出世带来的‘先天道韵’，对修行者是巨大机缘。组织所有人抓紧感悟，提升实力。终末之影下次再来，不会只派十七个囚徒。”
“第二，寻找盟友。”敖广目光深远，“今日其他文明代表的反应，你们都看到了。布伦希尔德、阿波罗尼斯、摩诃提婆……他们背后的势力，都有可能成为盟友。主动接触，建立更深入的合作。”
“第三，”敖广顿了顿，声音低沉，“调查陈鸿渐和‘归零者’。今天那个灰衣人自称‘陈鸿渐的影子’，这说明陈鸿渐没死，而且很可能已经……分裂了。我们必须弄清楚，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和终末之影是什么关系。”
三条建议，条条关键。
周明远点头：“我们会安排。敖广龙王，感谢您的帮助。”
“不必谢。”敖广摇头，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哀伤，“我帮你们，也是在帮龙族。我的弟弟敖钦……今天短暂恢复清明，说明被侵蚀的神话存在有救赎的可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救回我的族人，救回所有被囚禁的神话。”
他看向昏迷的沈清言：“而沈清言，是唯一的希望。”
当“薪火”全力救治沈清言、消化收获时，世界的暗处，各方势力也开始行动。
第一股暗流：忘川书院残余势力。
欧洲某古堡地下，十三位黑袍人围坐长桌。
长桌中央的水晶球，此刻显示的不是影像，而是一行行滚动的数据——那是从全球各地秘密监测点传回的能量读数、信力波动、意识共振图谱。
“沈清言透支昏迷，至少一个月无法行动。”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卡迈尔大人死后，书院群龙无首。”另一黑袍人迟疑，“我们真的要继续那个计划吗？终末囚笼已经现身，神话囚徒被释放……局面超出了我们的掌控。”
“正因为超出了掌控，才要继续。”首领冷笑，“混乱是阶梯。终末之影要吞噬文明，沈清言要守护文明……让他们斗去。我们要的，是在废墟上建立‘新秩序’——一个由我们定义历史、掌控记忆的秩序。”
他调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十七个红点——正是全球十七处历史薄弱点。
“终末囚笼虽然撤退，但这些薄弱点的灰雾活性依然很高。趁着沈清言昏迷、‘薪火’无暇他顾，我们可以在这里……”他指向其中三个点，“……制造一些小规模的‘记忆断层’，测试新研发的‘虚无扩散器’。”
“可是，如果引发大规模侵蚀……”
“那就引发。”首领眼中闪过疯狂，“让世界看看，没有沈清言，所谓的文明守护是多么脆弱。等恐慌蔓延，我们再以‘救世主’姿态出现，提供‘记忆稳定服务’……到时候，人心自然归附。”
计划定下，十三位黑袍人同时起身，各自化作黑雾消散。
第二股暗流：各国隐秘部门。
华盛顿特区，某地下掩体。
“沈清言的昏迷，是情报收集的黄金窗口。”中情局某高级官员指着屏幕上的分析报告，“‘薪火’基地的位置、防御配置、成员名单、技术储备……这些我们之前一无所知。现在他们忙于内部事务，防卫必然出现漏洞。”
“你想潜入？”同事皱眉，“太冒险了。布伦希尔德已经明确表示，cpf内部严禁互相刺探。”
“不是刺探，是‘意外发现’。”官员笑了，“比如，我们的卫星‘意外’拍到某些画面；我们的监测设备‘意外’接收到某些信号……只要不直接入侵，就不算违反cpf协议。”
类似的情景在莫斯科、伦敦、巴黎、东京等地同步上演。各国隐秘部门都意识到，沈清言昏迷期间，是了解“薪火”真实实力的最佳时机。虽然手段各有不同，但目的相似：收集情报，评估威胁，制定对策。
第三股暗流：民间自发组织。
直播结束后，全球范围内，无数民间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有的叫“花果山研究会”，致力于考证神话中的地理是否存在；
有的叫“石猴后援会”，纯粹是崇拜那个新生的神话存在；
有的叫“文明守护志愿团”，自发宣传神话知识，对抗历史虚无主义；
甚至还有“寻找灵根计划”——一群狂热者相信，既然石猴能从石头里蹦出来，那普通人也能通过某种方式觉醒“灵根”，踏入修行之路。
这些组织良莠不齐，动机各异。有的纯粹是兴趣使然，有的则暗藏野心——想利用神话热潮敛财、聚权，甚至建立新宗教。
“薪火”注意到了这些动向，但暂时无力管控。周明远只能下令：“监控主要组织动向，防止极端行为。其他……等沈先生恢复再说。”
第四股暗流，也是最隐秘的一股：陈鸿渐的“影子们”。
京华市某处废弃地铁站深处，三个“人”正聚在一起。
他们穿着同样的灰色长衫，有着同样的苍白面容，同样的混沌色眼眸——正是和之前被沈清言击退的灰衣人一模一样的“影子”。
“三号被净化了三分之二，残余部分逃回本体。”其中一个影子开口，声音毫无起伏，“沈清言的力量，超出预期。”
“石猴出世，先天神圣诞生，计划出现变数。”第二个影子说。
“但沈清言透支昏迷，是机会。”第三个影子总结，“主人命令：趁此机会，完成‘龙门钥匙’的最后一步。”
“龙门钥匙……”三个影子同时望向东方，那里是东海的方向。
“东海漩涡只是表象，真正的‘门’在更深层。需要更多‘柴薪’，才能打开。”
“去哪里找柴薪？”
“历史。被遗忘的历史。被掩盖的历史。那些承载了太多痛苦、太多不甘的记忆……是最好的燃料。”
三个影子达成共识，身形同时消散，融入阴影。
三天后。
灵脉节点室，沈清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苏晚关切的脸。
“你醒了！”苏晚惊喜，随即又板起脸，“医生说了，你至少还要静养一周，不能乱动。”
沈清言想笑，但嘴角扯动都感到吃力。他感受了一下体内状况：文宫稳定在53%，透支的本源修复了约5%，精神力恢复了三成。
勉强能思考，能说话，但离恢复实力还差得远。
“外面……怎么样了？”他声音嘶哑。
“都在这里。”林知夏递过一个平板，上面汇总了过去三天的所有重要信息：全球反应、各方动向、内部总结……
沈清言快速浏览，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看完后，他沉默了很久。
“敖广龙王呢？”他问。
“在隔壁房间休息。他这三天一直用龙族秘法帮你稳定文宫，消耗很大。”苏晚说。
“代我谢谢他。”沈清言顿了顿，“另外，通知核心成员，一小时后开会。有些事……不能等。”
“可是你的身体……”
“死不了。”沈清言坚持，“有些决定，必须我清醒时做。”
一小时后，地下九层的小型会议室。
沈清言坐在轮椅上（苏晚坚持），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参会的有周明远、林知夏、苏晚、赵山河、玄微子（代表寻真派），以及刚刚恢复一些的敖广。
“长话短说。”沈清言开门见山，“我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行动能力，半年才能完全修复。这段时间，‘薪火’不能停。”
他看向周明远：“周所长，内部事务由您全权负责。重点三件事：消化收获、提升实力、整顿内部。”
周明远点头：“明白。”
“林博士，技术部加速研发‘信力武器’和‘净化装置’。石猴的先天神光对虚无有特效，要尝试复现哪怕万分之一的效果。”
林知夏推了推眼镜：“已经在做了。我们从石猴虚影消散时捕捉到了一些‘光尘’，正在分析结构。”
“苏晚，卫队扩编到两千人，训练强度加倍。终末囚笼下次再来，不会是试探。”
“是！”
“赵前辈，武术界那边，麻烦您组织‘新武道’的深化研究。石猴拜四方的‘意’，可以融入武道体系。”
赵山河咧嘴一笑：“包在我身上！那几个老家伙看了直播，现在积极性高得很！”
“玄微子前辈，寻真派继续负责雅道传承和阵法防护。另外……尝试与昆仑的琴剑先生建立稳定通讯，我需要知道死亡谷那边的情况。”
玄微子抚须：“贫道尽力。”
最后，沈清言看向敖广：“龙王，龙族这边……您有什么建议？”
敖广沉吟片刻：“龙族遗族还有七十二人散落世界各地，我会尝试召集。另外，东海漩涡下的‘门’……必须调查清楚。我怀疑，那不止是终末囚笼的入口，还是……某个上古遗迹的通道。”
“上古遗迹？”
“神话时代，并非完全消逝。”敖广金色竖瞳中闪过追忆，“有些地方，因为特殊原因，将那个时代的‘片段’封存了下来。东海之下，很可能就有一个。如果能在沈先生恢复前探索清楚，或许能找到对抗终末之影的更多筹码。”
沈清言思考片刻：“可以，但必须谨慎。等您恢复后，组建精锐小队，先做初步侦查，不要深入。”
“明白。”
安排完所有事务，沈清言靠在轮椅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最后，关于《西游记》第二回……”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等我恢复到能支撑言灵讲述时，就会继续。”沈清言看向众人，“但下次，我们不仅要‘讲’，还要‘做’。”
“做？”林知夏不解。
“石猴出世，只是开始。”沈清言目光深远，“接下来，它要寻仙访道，要学艺长生，要拿到金箍棒，要闹地府销死籍……这些剧情，不能只停留在讲述层面。”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
“我们要让神话，一步步走进现实。”
会议室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听懂了这句话的分量。
这不是比喻。
沈清言的意思很明确：下次讲述时，要尝试让神话剧情在现实中“部分具现化”。比如，让石猴真的去“寻仙访道”，真的去“拿到金箍棒”……
这风险巨大，但收益也同样巨大——如果成功，神话将不再是故事，而是一步步展开的现实史诗。
“需要多少准备时间？”周明远问。
“至少三个月。”沈清言计算，“我需要完全恢复，需要更庞大的信力储备，需要更完善的防护措施，需要……应对一切可能的反噬和干扰。”
他看向窗外——虽然是地下，但模拟窗户显示着黎明的微光。
“这三个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利用好这段时间。”
“因为下一次讲述……”
沈清言收回目光，看向所有人：
“将是真正的神话战争。”
会议结束。
众人离去，各司其职。
沈清言独自留在会议室，看着模拟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缕微弱的金光——那是石猴出世时，残留在言灵中的一丝“先天神光”。
虽然微弱，却无比纯粹。
“等我。”他轻声说，不知是对石猴说，还是对自己说。
“我会带你，走完那条路。”
窗外，黎明到来。
新的一天开始。
而神话的篇章，刚刚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