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来自深渊的凝视（2/2）

【调用‘九州龙符’权限，接引国家意志屏障！】

【链接‘文明星河’意境，强化自我认知定义！】

太初那冰冷的声音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急促感在沈清言脑海中炸响！一道道无形的、由数据流、文明信力、国家意志混合构成的 防护屏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沈清言的精神海外围层层叠叠地构筑起来！

这些屏障，并非为了防御能量冲击，而是为了强行 “定义” 和 “肯定” 沈清言的“存在”！是在与那试图否定一切的“目光”进行着最根本的规则对抗！

滋滋滋——！

仿佛有无数的电流在沈清言的脑神经中窜动，又好似两个宇宙的底层代码在疯狂冲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 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溪流般涔涔而下，瞬间浸透了他的青衫。

他死死咬住牙关，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支撑着几乎要崩溃的精神，与太初一同，抵抗着那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否定意念。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在外界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敌人真容：遗忘与终结的化身

当太初构筑的多层防护勉强将那恐怖的“目光”和意念隔绝开大部分，沈清言的精神海终于从那种濒临冻结的状态中稍稍挣脱出来时，那股跨越时空降临的意志，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悄然 退去 了。

没有告别，没有警告，仿佛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暂时无法轻易“抹除”这个稍微强壮一点的“虫子”，便失去了兴趣，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海浪拍击礁石，阳光温暖耀眼，苏晚等人担忧的呼喊声传入耳中。

“先生！您怎么了？！”

“指挥官！”

沈清言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身体一晃，差点从礁石上栽倒，被疾冲过来的苏晚和青萍一左一右扶住。他抬起头，望向那看似空无一物的、湛蓝得令人心悸的天空，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 震撼 与 凝重。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虽然几乎在那“目光”下精神崩溃。

但他明白了。

他真正地、直观地…… “看”到了敌人的…… 冰山一角！

那不是某种强大的生物，不是某个邪恶的组织，甚至不是某种来自异次元的入侵者。

那就是…… “历史吞噬者”本身！

或者说，是其所代表的那个“概念”的…… 一部分显化！

它并非没有意识。它的“意识”，就是 “遗忘”本身！就是 “终结”本身！就是那宇宙熵增定律在某种更高层面上的、拥有了模糊指向性的…… 残酷体现！

它是一个活着的、不断膨胀的、由无数被吞噬和遗忘的文明、历史、纪元堆积而成的 “混沌集合体”，其存在的唯一目的和本能，就是将自身内部的“无”与“死寂”，扩散到所有尚且“存在”的领域，让万物归于永恒的静默！

林远提督这样的“抹除者”，不过是它身上脱落下来的、微不足道的“细胞”或者“工具”。而它本体……其庞大、其古老、其恐怖，恐怕远超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刚才那一道“目光”，或许连它亿万分之一的注意力都算不上，却已经差点让沈清言形神俱灭！

这，就是他们将要面对的…… 终极之敌吗？

沈清言在苏晚和青萍的搀扶下，缓缓站直了身体，尽管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弱，但他的眼神，却在极致的震撼之后，燃起了一簇更加冰冷、更加坚定的火焰。

知道了敌人的真容，固然令人绝望。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盲目地对抗一片迷雾。

他们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知道了前路是何等的黑暗与艰难。

而这，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信息。

“我……没事。”沈清言沙哑着开口，安抚着焦急的众人，“只是……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那片吞噬了林远提督、也刚刚投下恐怖一瞥的深邃大海，仿佛要将那深渊的轮廓，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

战斗，远未结束。

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