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收放自如，尘埃落定（2/2）

“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我眼花了吗？”

“集体幻觉？不可能！我们都‘看’到了！”

“是沈先生！是沈先生念诗弄出来的！”

“吟诗成域？言出法随？这他妈是修仙吧？！”

“我录屏了！但回放里一切正常！只有沈先生在念诗，其他人在发呆！”

“细思极恐！这已经不是武功了！这是神通！”

侯小天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苏晚胳膊一下（被苏晚冷冷瞪回），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看着自家老大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收了！老大把那么牛逼的场面……说收就收了！这比放出来还吓人啊！”

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作为现场少数保持绝对清醒的人之一，她清晰地感知到了那意境领域从展开到收敛的全过程，那种举重若轻、不着痕迹的掌控力，让她对沈清言的评价再次无限拔高。这已经超出了“力量”的范畴，更近乎于“道”的运用。

沈清言对周遭各种反应恍若未觉。他轻轻拂了拂青衫衣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气息都未曾有丝毫紊乱。

他目光平静地转向依旧僵立原地的赵开山等人，脸上非但没有胜利者的倨傲，反而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如同师长看待迷途学子般的微笑。

他微微拱了拱手，语气平和，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论武”从未发生过：

“赵师傅，诸位掌门、长老。”

他的声音将众人从失神中惊醒，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他。

“武学之极，并非争强斗狠，亦非固守一隅。”沈清言缓缓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究其根本，乃是感悟天地，明心见性，最终……道法自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而这天地之力，这自然之道，又何止局限于拳脚刀剑、筋骨气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诗词歌赋，文章典籍，其中蕴含的先贤智慧、天地至理、文明气韵，同样是这浩瀚天地之力的一部分，甚至……是更为本源、更为宏大的力量。”

他看着脸色变幻、欲言又止的赵开山，微微一笑，问出了那个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今日之‘论武’，诸位……可还欲继续？”

继续？

拿什么继续？

跟一个念几句诗就能改天换地、让你生死两难的人论武？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觉得对方脾气太好？

赵开山喉咙滚动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羞愧、恐惧、后怕种种情绪交织，最终化为一声艰涩无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

“沈……沈先生……神通……无边……我等……心服……口服……不敢……再论……”

他身后众人，更是齐齐低头，连与沈清言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发出蚊蚋般的附和声。

尘埃，就此落定。

一场精心策划、意图逼宫打压的“论武宴”，最终以发起方彻底的心神溃败、颜面扫地而告终。而沈清言，未动一拳一脚，仅凭一首《蜀道难》的吟诵，便以绝对的、碾压性的“文道”力量，向整个武术界，乃至向所有暗中关注的存在，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文，可载道，亦可……执掌乾坤！

沈清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在一片复杂无比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侯小天，从容不迫地向厅外走去。

苏晚立刻跟上，在经过赵开山身边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赵开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直到沈清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厅内那凝固般的气氛才稍稍松动，随即响起的，是压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的议论与惊叹声。

而今日“聚英楼”发生的一切，注定将以各种版本，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掀起一场远比“遗迹现世”更加深远的思想风暴。

“文道”初啼，其声已震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