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遗迹”降临（1/2）

接连数日，沈清言在“清言书院”的说书，都围绕着《葵花宝典》与《辟邪剑法》展开。他不再仅仅是穿插提及，而是将其作为一条独立的、引人入胜的暗线，进行了集中而深入的讲述。他描绘那前朝太监如何惊才绝艳，如何因自身残缺另辟蹊径，创出这违背常理却又威力绝伦的诡道武学；他细数那些因沾染此功而声名鹊起或身败名裂的江湖人物，将“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这八个字背后所代表的血腥、残酷与力量，如同绘制一幅浓墨重彩的幽冥画卷，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听众的心神之中。

台上，沈清言的声音时而高亢，渲染那“唯快不破”的霸道；时而低沉，叹息那“有伤天和”的代价。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牵引着所有人的情绪随之起伏。

台下，听众们如痴如醉，又感到脊背发凉。他们仿佛能看见那鬼魅般的身影在眼前晃动，能感受到那绣花针破空而来的森寒，更能体会到那追求极致力量背后，所必须付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牺牲。

侯小天依旧在后台忙碌，但每次听到沈清言讲到“引刀自宫”相关，哪怕只是隐晦提及，他都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嘴里嘟囔着：“乖乖，这功夫也太邪门了，白给都不能练啊……”

而一点五公里外，寰宇集团的监听室内，陈鸿渐几乎是全程无休地守着。沈清言每一次对《葵花宝典》威力的渲染，都像是一把重锤，敲打在他被贪婪填满的心防上；每一次对代价的惋惜与讳莫如深，又像是一根毒刺，扎得他坐立难安。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眼中血丝密布，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与焦虑交织的状态。

“力量……无敌的力量……”他喃喃自语，脑海中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着自己掌握那鬼魅身法、闪电出手后，掌控一切、俯瞰众生的场景。那“引刀自宫”的代价，在极致诱惑的对比下，似乎……似乎也变得不是完全不能“考虑”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便是更深的挣扎。

就在这舆论发酵、人心浮动的，沈清言进行了一场关于《葵花宝典》起源的集中讲述。他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将关于这门武功的种种传说、隐秘、推测，编织成一个完整而充满诱惑与恐惧的叙事。

当最后一声醒木脆响，为今日的说书画上句点时，整个“清言书院”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个诡异而强大的武学世界里，未能立刻回过神来。

沈清言微微闭目，感受着意识深处，《文明纪行》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微微震颤，温热。一股庞大而驳杂的信力，正从无数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震撼、乃至恐惧的听众心中奔涌而出，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涌入书册，再反馈于他自身。

这股信力，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对“诡异”的好奇，以及对“代价”的恐惧，情绪鲜明而强烈，正是构筑某些特定“言灵”的最佳材料。

“太初，时机到了。”沈清言在心中默念。

“信力储备峰值达到预定标准，情绪能量饱和度符合要求。坐标已锁定，远离已标记的五绝遗迹区域，位于城西废弃矿脉边缘，地质结构不稳定，易于引导。‘遗迹降临’言灵方案加载完毕，开始引导信力构筑……”

太初的声音冷静而高效，开始精确引导那磅礴的信力，按照沈清言早已构思好的“剧本”，干涉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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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风高。

城西，一片早已废弃多年、人迹罕至的矿区。这里山体裸露，植被稀疏，只有一些残破的工棚和锈蚀的机械骨架，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平添几分荒凉与阴森。

突然——

“轰隆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打破了夜色的寂静！伴随着巨响，某处堆满矿渣和碎石的山坳地面，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直径约有三四米的巨大窟窿！尘土弥漫，碎石滚落，仿佛有什么沉睡在地底的巨兽，在此刻苏醒，张开了它吞噬一切的大口。

这动静不小，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立刻引起了附近少数居民和夜间巡逻人员的注意。消息很快层层上报。

当nsid的监测人员赶到现场，拉起警戒线，利用专业设备进行初步探测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并非一个简单的塌陷坑洞。借着探照灯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塌陷处下方，竟然露出了一段人工开凿的、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似乎还镶嵌着某种暗淡的、带着诡异花纹的金属饰物。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洞口边缘的一块残破石碑。

那石碑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通体呈现一种阴沉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石碑表面，以某种尖锐的利器，刻着八个龙飞凤舞、却又透着一股森然邪气的大字。那字迹的颜色，竟是如同刚刚流淌出的鲜血一般，殷红刺目，在探照灯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八个大字，如同八把血淋淋的匕首，直刺所有目睹者的心神！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诡异、甚至带着几分淫邪气息的精神压迫感，从石碑和那幽深的地宫入口弥漫开来，让靠近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恶心，甚至产生种种混乱疯狂的幻象碎片！

“报告！报告总部！城西矿区发现未知地下遗迹！重复，发现未知地下遗迹！”现场负责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强忍着不适汇报，“入口处有石碑，刻有……刻有警示文字！能量反应……能量反应异常！读数混乱，带有强烈的精神污染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