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1/2)

舞台之上,沈清言仿佛完全屏蔽了外界那十七个在线人数和依旧零星飘过的嘲讽弹幕。他的整个世界,已然缩小到这方昏黄灯光笼罩的舞台,以及他所要描绘的那个江湖。

他没有急于展现“华山论剑”那石破天惊的武力对决——他知道,对于这个时代,对于这些初次接触的听众,一上来就打打杀杀,讲述那些动辄开山裂石的“伪科学”武功,只会加深他们的不信任和疏离感。

欲先动人,先要近人。

于是,在简单勾勒出“五绝”那令人心驰神往的轮廓后,他话锋陡然一转,语调变得轻松而诙谐,带着一种分享趣闻轶事的亲切感。

“列位看官,说到这五大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名震江湖。但诸位可知,这五位之中,却有一位,堪称是‘吃出来的绝世高手’?”

吃出来的绝世高手?

这个新奇的说法,不仅让台下那几位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大爷大妈抬起了头,连线上直播间那缓慢滚动的弹幕都停顿了一下,似乎被这个角度勾起了好奇心。就连后排那两个抱着胳膊、一脸“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的皮夹克青年,也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说的便是那‘北丐’洪七公!”沈清言微微一笑,仿佛在谈论一位贪嘴的老友,“这位老爷子,武功盖世,一套‘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乃是天下至阳至刚的武学。可偏偏,他有个最大的嗜好,便是这口腹之欲,尤其偏爱……美食。”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吊足了胃口。

“话说这一日,洪七公他老人家腹中饥馑,循着香味,来到了一处……嗯,用咱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户外野炊’之地。却见一个机灵古怪的小乞丐,正守着一堆篝火,火中煨着一团泥巴疙瘩。”

沈清言用手比划着,眼神中带着笑意:“七公他老人家何等人物,鼻子一嗅,便知那泥巴疙瘩里另有乾坤!那香味,勾得他肚里的馋虫是上下翻腾。他按捺不住,上前问道:‘喂,小娃娃,你这泥巴里裹的什么好东西?’”

他模仿着洪七公那带着点急切又不好意思明说的语气,惟妙惟肖,让台下一位大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那小乞丐,自然便是易容改装后的黄蓉了。她见这老乞丐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湛然,气度不凡,心知遇到了高人,便存了心思。她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这叫‘叫花鸡’,是我自个儿瞎琢磨的,老爷子要不嫌弃,尝尝?’”

沈清言开始细致地描绘这“叫花鸡”的做法,他的语言朴实却极具画面感:

“这鸡啊,需得是肥嫩的雏鸡,处理干净后,用黄酒、粗盐、还有几味山中常见的香草细细腌制了。然后,不去毛,直接用那湿漉漉的黄泥,厚厚地裹上一层,裹得是严严实实,像个大泥球似的。最后,埋入烧得通红的柴火灰烬里,就那么慢慢地煨着……您别看外面是乌漆墨黑的泥巴壳子,这里头啊,可是另有洞天!”

他一边说,一边做出剥开泥壳的动作,仿佛真有一只香气四溢的鸡就在眼前。

“待得时辰到了,将那干透龟裂的泥壳子轻轻一敲,‘咔嚓’一声,泥壳应声而落,那鸡毛也跟着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皮色金黄、油光锃亮的鸡肉!嘿!那股子混合了泥土清香、草木芬芳和鸡肉本身鲜美的奇异香气,顿时就弥漫开来,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他描述得如此生动,台下几位大爷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位刚才笑出声的大妈更是忍不住对旁边的老伴低声说:“听着是挺香,跟咱小时候在乡下用土灶烧的土豆有点像……”

“洪七公哪还忍得住?”沈清言继续讲道,语调愈发轻快,“也顾不得烫手,撕下一只鸡腿,张嘴便咬!这一口下去,外皮酥香,内里嫩滑,汁水丰盈,那滋味……七公他老人家行走江湖大半辈子,尝遍南北美味,竟是从未吃过如此别具风味、浑然天成的佳肴!直吃得他是满嘴流油,眉开眼笑,连连夸赞!”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成功地将“北丐”洪七公这位绝顶高手,拉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亲切的、有着可爱缺点的“老饕”。台下观众的紧张和隔阂感,在不知不觉中消弭了许多。

“可这黄蓉,古灵精怪,心思玲珑,岂会白白请客?”沈清言话锋再转,进入了核心情节,“她见洪七公吃得高兴,便趁机提出,想学他那套威震天下的‘降龙十八掌’。”

“洪七公一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我这看家本领,岂能轻易传人?’”

沈清言模仿着洪七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惹得台下又响起几声低笑。

“黄蓉也不强求,只是眨着那双慧黠的眼睛,叹气道:‘哎,可惜了。我还想着,若是学了武功,以后就能去更多地方,寻摸更多稀罕食材,做出比这‘叫花鸡’更胜十倍的美味……比如那‘玉笛谁家听落梅’、‘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看来是没机会请您老人家品尝咯!’”

他报出的这几个充满诗情画意的菜名,不仅台下听众觉得新奇雅致,连直播间的弹幕画风也开始悄然转变:

“等等,这几个菜名……有点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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