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的梦境（1/2）

凌宸是被胸口的灼痛感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院墙边的青石板上，月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张摊开的网罩在他身上。手腕上还残留着药汁的清苦香气，怀里的《次元力基础感知法》被压得皱巴巴的，只有胸口那处 “异动” 还在发烫，像揣了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炭火。

“源？你在吗？” 他试探着在心里喊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往常这个时候，“源” 早该跳出来吐槽他摔得狼狈，可现在脑海里一片死寂，连点波澜都没有。

凌宸撑着石板坐起身，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 混沌的空间、模糊的影子、还有那道像极了父亲的声音…… 难道是幻觉？可胸口那持续的灼痛感又如此真实，提醒着他刚才的经历绝非凭空想象。

他低头看向胸口，粗布衫下隐约能看到淡金色的光晕在流动，那是 “异动” 散发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凌宸伸手按在上面，指尖传来清晰的跳动感，像是有颗鲜活的心脏在皮肤下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温热的能量，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扩散。

“这到底是什么……” 凌宸喃喃自语。父亲日记里只字未提过这种 “异动”，叶灵儿的生命灵根也只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却说不清它的本质。难道这就是父亲留下的 “钥匙”？可它为什么会突然让自己昏睡过去？

他尝试着调动感知，却发现周围的源力丝线像是被打散的雾，变得稀薄又混乱，之前能清晰 “看到” 的淡金色线条，此刻只剩下零星几点在空气中漂浮，一触即散。胸口的 “异动” 似乎也耗尽了力气，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只留下微弱的余温。

“看来是刚才消耗太大了。” 凌宸叹了口气，扶着老槐树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麻，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屋，从陶罐里倒出些叶灵儿给的药汁，重新泡起手腕。淡绿色的液体包裹着手腕，温和的暖意顺着经脉往上爬，稍微缓解了身体的疲惫。

躺在床上时，凌宸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昏睡时看到的画面：那片混沌的空间像是没有边际的雾海，灰白色的雾气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闪烁，像被打翻的星辰；而那个模糊的影子就站在雾海中央，身形和记忆中父亲的轮廓有些相似，却始终看不清脸，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 星轨…… 源力池……”

“…… 别相信…… 水晶……”

“…… 凌儿…… 守住…… 盒子……”

零碎的词语在脑海中盘旋，凌宸努力想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可越是用力，记忆就越模糊，最后只剩下 “父亲” 两个字在心头沉甸甸的。他摸出枕头下的铁皮盒子 —— 自从上次它融入身体后，就再也没以实体形态出现过，只有在 “异动” 活跃时，才会透过皮肤透出淡淡的螺旋纹路。

“爹，是你吗？” 他对着空气轻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突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再次袭来。凌宸打了个哈欠，把铁皮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奇怪的梦，而是沉入了久违的深度睡眠，连胸口的 “异动” 都安静得像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凌宸是被院子里星轨草的异动吵醒的。

他揉着眼睛走出屋，惊讶地发现昨天刚长出第三片叶子的星轨草，此刻竟又抽出了新的嫩芽，淡绿色的茎秆比之前粗了一圈，叶片上的银纹像是活过来似的，在晨光里缓缓流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更奇怪的是，星轨草的叶片都朝着他的方向倾斜，像是在朝拜某种神圣的存在。

“这是…… 怎么回事？” 凌宸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叶片，胸口的 “异动” 突然轻轻一跳，星轨草的银纹瞬间变得明亮，叶片上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露珠，露珠里倒映着他胸口的螺旋纹路，像一面缩小的镜子。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昏睡？” 凌宸皱起眉头。他想起叶灵儿说过，星轨草对源力波动极其敏感，能映照出周围的源力轨迹。现在星轨草突然加速生长，还对着他倾斜，难道是他体内的 “异动” 在昏睡时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尝试着再次调动感知，这一次，周围的源力丝线虽然依旧稀薄，却比早上清晰了些，而且这些丝线都隐隐朝着星轨草的方向流动，像是被它吸引了似的。凌宸顺着丝线流动的方向望去，发现它们最终都汇入了星轨草的根部，而星轨草的根部又隐隐与他胸口的 “异动” 相连，形成了一个微弱的能量循环。

“原来如此。” 凌宸恍然大悟。星轨草不仅能映照源力轨迹，还能聚集周围的源力，而他体内的 “异动” 则能吸引这些被聚集的源力，两者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天然的 “源力收集器”。

“这可是个好发现！” 脑海里突然传来 “源” 的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昨天你昏睡的时候，我差点被那股能量冲散，还好这破草帮你稳住了源力波动，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了。”

“你终于醒了？” 凌宸又惊又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昏睡？”

“还能是因为什么？”“源” 的声音带着点后怕，“你体内那东西突然爆发能量，想把你强行拉入‘源力幻境’，还好你意志够坚定，又有星轨草帮忙，才没彻底陷进去。不过也因祸得福，那东西的能量爆发时，顺便帮你拓宽了点经脉，你现在再试试感知源力，应该会比之前轻松些。”

凌宸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尝试着感知周围的源力。果然，这一次他没有再费多少力气，就 “看到” 了几缕淡金色的源力丝线在空气中流动，丝线比之前更粗了些，流动的速度也慢了些，更容易捕捉。他试着用意念触碰其中一缕，丝线虽然还是有些抗拒，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散开，而是在他的意念引导下，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

“真的可以！” 凌宸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能感觉到，源力丝线绕着手腕转动时，胸口的 “异动” 也轻轻颤动，像是在为他加油，手腕上的经脉也没有再传来刺痛感，只有一丝微弱的麻痒，比之前舒服多了。

“别高兴太早。”“源” 一盆冷水泼下来，“这只是拓宽了点经脉，离真正引动源力还差得远呢。而且昨天那‘源力幻境’也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再发生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帮你稳住意识。”

凌宸的兴奋劲儿瞬间被浇灭了一半。他想起昨天昏睡时看到的模糊影子，还有那些零碎的词语，心里一阵发紧：“你说的‘源力幻境’，是不是和我爹有关？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个像他的影子。”

“不好说。”“源” 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源力幻境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执念，也可能是某些残留的意识碎片。你爹当年接触过源力本源，说不定真的在幻境里留下了什么线索。不过这也很危险，要是你被幻境困住，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凌宸沉默了。父亲留下的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危险。灵根神殿的秘密、铁皮盒子的真相、体内的 “异动”、还有这神秘的 “源力幻境”，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线，让他既兴奋又不安。

“对了，叶灵儿给你的药汁和韧脉草，你可得按时用。”“源” 突然提醒道，“你现在的经脉虽然拓宽了点，但还是太脆弱，要是再遇到昨天那种情况，照样扛不住。有那丫头的生命灵根帮忙，至少能让你多几分保障。”

凌宸点点头，心里突然想起叶灵儿昨天说的话。她还想让自己教她感知源力，培育能自动吸收源力的灵植。现在自己有了星轨草和 “异动” 的帮助，说不定真的能尽快学会引动源力，到时候就能帮叶灵儿实现愿望了。

吃过早饭，凌宸按照叶灵儿说的，煮了碗韧脉草水喝。虽然味道还是很苦，但他却喝得很痛快 —— 每多喝一口，就离变强近一步，离解开父亲的秘密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