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镇的排挤(1/2)

青风镇的晨光带着次元力特有的淡紫色,懒洋洋地爬过青石板路,却暖不透空气中那层若有若无的寒意。凌宸背着半篓刚劈好的柴火往家走,扁担压在肩头,发出吱呀的轻响,像在替他诉说着什么。

这是他从灵根神殿回来的第五天。

五天前,他还是镇上那个不算起眼但也没人刻意轻视的少年;五天后,他成了 “无相灵根” 的代名词,一个被次元力世界彻底抛弃的废柴。

“哟,这不是凌大‘天才’吗?” 路过铁匠铺时,张铁匠的大嗓门突然炸响,手里的铁锤 “哐当” 一声砸在铁砧上,火星溅得老高,“还在劈柴呢?我还以为你该去灵根神殿门口讨饭了,毕竟那地方认识你的人多。”

铺子里的学徒们哄堂大笑,手里的锉刀敲打着铁器,发出刺耳的共鸣。凌宸握着扁担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只是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跑什么呀?” 张铁匠在背后喊,“要不要我给你打个讨饭的铁碗?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给你打个厚点的,不容易碎!”

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背上,凌宸却没回头。他知道,一旦开口反驳,只会招来更恶毒的嘲讽。王磊那帮人巴不得他失态,好抓住把柄把 “废柴恼羞成怒” 的戏码传遍全镇。

“这老东西,年轻时也就觉醒个下品金系灵根,也好意思嘚瑟。” 脑海里的 “源” 愤愤不平,“等小爷恢复力量,把他那破铁砧融成铁水浇他头上!”

“省点力气吧。” 凌宸在心里回怼,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有这么个嘴欠的家伙在,再难堪的处境似乎也能透出点荒诞的趣味。

走到镇中心的水井旁,几个提着水桶的妇人看到他,突然默契地停住了说笑,眼神躲闪着往旁边挪了挪,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瘟疫。其中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上周还笑着夸他劈的柴火整齐,此刻却拉着自家孩子往远处躲,嘴里低声念叨:“离远点,别沾上晦气。”

那孩子大约七八岁,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凌宸,突然挣脱妇人的手,捡起块小石子扔过来,奶声奶气地喊:“无相灵根!废物!”

石子没砸中凌宸,落在他脚边的水洼里,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妇人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假意呵斥了两句,却没说一句道歉的话,匆匆提着水桶走了。

凌宸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个妇人快步离去的背影,肩头的柴火似乎变得格外沉重。他能感觉到胸口的 “异动” 又开始了,像颗被捂热的珠子,微微发烫,带着点躁动的暖意 —— 那是它在回应他心里翻涌的情绪。

“小屁孩懂个屁,都是大人教的。”“源” 哼了一声,“这群人也就敢欺负欺负你这种没背景的,要是你爹还在,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放肆。”

父亲…… 凌宸的心轻轻抽痛了一下。如果父亲还在,会不会也像王屠户那样,提着好酒去巴结神殿的祭司,求他们再给儿子一次测试的机会?还是会像叶老爹那样,拍拍他的肩膀说 “灵根不好咱就练别的,总有一条路能走通”?

他不知道答案。父亲在他十岁那年消失在次元裂缝里,留下的只有一箱旧物和一本语焉不详的日记。

凌宸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那块小石子,扔进了水井。“咚” 的一声闷响后,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那个倒影里的少年,眉眼间还带着青涩,却已经有了几分隐忍的坚硬。

他继续往家走,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却没再听到一句像样的招呼。有人远远看到他就转身进了屋,有人假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还有几个和他同龄的少年,故意站在路中间聊天,等他走近了才慢悠悠地让开,嘴里还故意说着 “某些人真是浪费粮食” 之类的话。

这些排挤像细密的针,扎得不深,却密密麻麻地疼。比起王磊那种明火执仗的嘲讽,这种无声的疏远更让人难受 —— 它像一层无形的墙,把凌宸和整个青风镇隔离开来,让他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异类。

“要不咱去把王磊那小子揍一顿?”“源” 提议,语气里带着怂恿,“我教你几招阴的,保证他看不出是你干的,还能让他疼个三天三夜。”

“揍他有用吗?” 凌宸在心里反问,“揍了他,灵根就能变吗?就能让这些人不排挤我吗?”

“源” 沉默了。

凌宸走到自家院门前,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板上被人用白石灰画了个大大的 “x”,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 “废柴之家” 四个大字。石灰还没干透,在晨光里泛着刺眼的白。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得不大,却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笑什么?”“源” 莫名其妙。

“笑他们想象力真贫乏。” 凌宸伸手摸了摸门板上的字迹,石灰粉沾了满手,“画个 x 就完了?就不能画只乌龟或者别的什么,好歹让我觉得他们花了点心思。”

他转身回了院子,拿起抹布和水桶,慢悠悠地把门板擦干净。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 擦桌子,扫地,或者给那株刚发芽的星轨草浇水。

“你就这么忍了?”“源” 有点恨铁不成钢,“这都骑到头上拉屎了!”

“不然呢?” 凌宸把抹布晾在绳子上,水珠顺着布纹滴落在地上,“去找他们理论?然后被一群人围着嘲讽?还是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他走到星轨草旁边,看着那两片半透明的小叶,“我爹日记里写过,真正的强者,不是拳头最硬的那个,而是能控制自己拳头的那个。”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又有点像怂包找借口。”“源” 嘀咕着,语气却软了下来。

凌宸没再反驳。他知道 “源” 不懂,这种隐忍不是懦弱,而是积蓄力量的必要过程。就像那株星轨草,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可一旦扎下根,谁知道它能长多高?

接下来的几天,凌宸的生活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循环。

白天,他照常去山里砍柴,去溪边挑水,去叶灵儿家帮忙照料灵植 —— 只有在叶灵儿那里,他才能感受到一点正常的对待。叶灵儿从不说灵根测试的事,只是像以前一样,给他讲各种灵植的习性,让他帮忙嫁接枝条,偶尔塞给他几块刚烤好的灵麦饼。

叶老爹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复杂,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有次在他离开时,塞给他一本封面破旧的《灵植培育基础》,低声说:“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