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慕容秋荻的“变形记”(三)(1/2)

又是这句话!

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再次瞬间刺穿了慕容秋荻所有华丽的防御和骄傲的铠甲。

草丛里冰冷湿滑的触感、腐叶泥土的腥臭、心脏几乎跳出胸腔的恐惧、对死亡赤裸裸的逼近感……

那屈辱无助到极点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

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吐出,只是倔强地扭过头,不再看逸长生,也……不再看那两只鸡。

沉默在简陋的灶房里弥漫,只有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

半晌,慕容秋荻猛地转过身,径直走向那两只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从袖中摸出一双薄如蝉翼、价值千金的冰蚕丝手套,就要戴上。

“把手套摘了。”逸长生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慕容秋荻的动作僵住了。她看着自己那双白皙如玉、从未沾染过真正污秽的纤纤玉手,又看看地上羽毛沾着草屑、眼神惊恐的鸡……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但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地,将那双冰蚕丝手套收了起来。

然后,她伸出手,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猛地抓住了其中一只鸡的翅膀!

一个时辰后。

慕容秋荻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盆,步履有些沉重地走回小屋。

盆里是两只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剁成大小均匀块状的鸡。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鬓角被汗水浸湿了几缕碎发,精心维持的易容显得有些狼狈。

那身粗布道童服上,不可避免地溅上了几点暗红的鸡血。

尤其是指甲缝里,那股淡淡的、难以彻底洗掉的腥气,仿佛渗入了皮肤,不断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屈辱”。

隔壁热情的王婶儿不仅教会了她如何利落地割喉放血、烫毛开膛,甚至还塞给了她几把还带着泥土的小青菜,以及一小碗刚刚沥好的、凝结成块的、暗红色的鸡血旺。

王婶儿人真的蛮好,逸长生评价。

逸长生看了一眼盆里的鸡块和她沾着血迹的衣角,没说话,只是接过盆。

他动作麻利地生火、架锅、烧油。油热后,葱姜蒜爆锅,香气瞬间升腾。

鸡肉块倒入锅中翻炒,发出滋啦的诱人声响。

酱油、黄酒、盐糖……

各种调料被他信手拈来,像极了留子。

土豆块滚刀切好,倒入锅中与鸡肉一同焖煮。

另一边,小锅里的水滚开,碧绿的青菜入水汆烫,捞起后淋上几滴香油,再打入鸡蛋搅散成汤。

很快,一盆色泽红亮、汤汁浓郁、香气四溢的土豆烧鸡块,一大碗清汤上漂浮着翠绿青菜和金黄油花的鸡蛋汤,便又摆在了那张瘸腿的木桌上。

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两人默默吃饭。慕容秋荻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裹满酱汁的土豆,放入口中。

土豆软糯,吸饱了鸡肉的鲜香和酱料的醇厚。

她又夹起一块鸡肉,肉质紧实微弹,咸鲜适口。

没有精致的摆盘,没有珍贵的食材,只有最朴实无华的家常味道。

吃完了饭,她没有等逸长生吩咐,又主动站起身,默默地收拾碗筷,端到屋外简陋的水缸旁清洗。

粗糙的陶碗边缘有些割手,冰凉的井水让她指尖发麻。

她洗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揉搓进这冰冷的水里。

月光洒在她身上,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清冷的影子。

洗碗的“工作”完成后,她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站在水缸旁,望着月光下寂静的村落,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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