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炉子，碰都碰不得（1/2）

丹室内，药香醇厚，沁人心脾。

孙长老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硬塞了一整个鸡蛋，惊愕、茫然、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见了鬼似的悚然。他死死盯着那尊恢复平静、甚至丹韵更胜从前的青铜丹炉，又猛地扭头看向旁边一脸“无辜”的李慕云。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孙长老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李慕云眨了眨眼，表情愈发“纯良”，甚至还带着点被吓到的委屈：“弟子……弟子没做什么啊？就是看那炉子跳得厉害，怕它炸了，小声让它安静点……孙长老，这炉子，是不是年纪大了，有点……不结实？”

年纪大了？不结实？

孙长老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这丹炉虽不是顶级货色，但也是用百年青铜精金所铸，等闲筑基修士都难以损毁，怎么可能因为“不结实”而差点炸炉，又因为一句“安静点”就恢复如初，还炼出了极品丹药？

他活了大几十年，在炼丹一道上浸淫许久，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杂役弟子身上！

可他用神识反复探查，眼前这小子，的的确确就是炼体境一层，灵力虚浮，资质低劣，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难道……是巧合？是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高深敛息术？还是说，此子身负大气运，言出法随？

无数念头在孙长老脑中翻滚，让他看向李慕云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忌惮、好奇，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敬畏。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干咳一声，语气不自觉地软化了无数倍，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没……没事了。刚才……可能是老夫一时操控失误，嗯，定是如此。”

他不敢再深究，连忙打出收丹法诀。这一次，炉盖顺利开启，十二颗龙眼大小、色泽圆润、散发着浓郁药香和淡淡光晕的淬体丹飞射而出，落入他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之中。

果然是极品淬体丹！药效比普通淬体丹强出三成不止！

孙长老握着温热的玉瓶，手都有些微微发抖。这一炉丹药，足以让他在外门长老中小赚一笔面子了。

他再次看向李慕云，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他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在他那张老脸上显得有些僵硬：“李……李师侄啊，今日辛苦你了。这看守丹炉的活儿……嗯，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光是口头表扬不够，又从储物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枚淡青色的玉佩，塞到李慕云手里：“这枚‘清心玉佩’有静心凝神之效，对修炼略有裨益，便送与你吧，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李慕云看着手里这枚品质低劣、灵气微弱的下品法器，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推辞：“这……这太贵重了，弟子不敢当！”

“拿着！让你拿着就拿着！”孙长老不由分说，强行将玉佩塞进他手里，态度坚决，仿佛李慕云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他。

开什么玩笑！不管这小子是真废柴还是假高人，就冲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他也得赶紧把这尊神送走，顺便结个善缘！这丹室，他是再也不敢让这小子待下去了！太吓人了！

“今日丹炼完了，师侄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日……明日若无事，也不必来了。”孙长老补充道，语气带着送客的急切。

李慕云心中暗笑，这老头倒是识趣。他也不再推辞，将那清心玉佩随手揣进怀里（这玩意儿对他神帝级的神魂连挠痒痒都算不上），恭敬行礼：“多谢孙长老赏赐，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出了丹室。

直到李慕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孙长老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他看着那尊青铜丹炉，眼神复杂，喃喃自语：“怪事，真是怪事……这炉子，以后得小心供着了……”

李慕云离开丹霞峰，走在返回杂役院的山路上，心情颇为愉悦。不仅是因为白嫖了一块没什么用的玉佩，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系统的新玩法。

似乎只要他维持“废柴”人设，哪怕是一些无意识的、甚至看似荒诞的行为，只要与周围环境产生互动，都可能触发系统的各种效果。

“言出法随·微？”他回味着刚才安抚丹火的感觉，“看来这扮猪，也不全是被动挨打，偶尔也能主动‘哼哼’两声，效果似乎还不错？”

他正琢磨着，前方山路拐角处，忽然转出两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穿着内门弟子的青色云纹袍，气息浑厚，赫然是筑基期的修士！他身旁，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外门弟子，正是昨日抬走赵虎的跟班之一。

那内门弟子目光冰冷，如同鹰隼般锁定李慕云，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