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迷雾空间的低语（1/2）

林羽在一片柔软的触感中恢复意识，像是躺在铺满天鹅绒的云端，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某种能量在身下缓缓流动。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灰色迷雾，雾气如同活物般缓慢翻滚，折射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朦胧的光晕。

“影？”他沙哑地呼喊，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左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低头一看，左臂的皮肤下隐约有蓝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光蛇在血管里游走——那是守门人晶体碎片融入体内后留下的痕迹。

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什么，摊开手掌，那枚从守门人残骸中找到的透明晶体正静静躺在掌心，表面流淌着与身下能量带相同的微光。晶体内部封存的那缕蓝光已经扩散开来，在晶体中心形成一个模糊的符号，与“遗忘之地”石棺上的符文有着七分相似。

“这里是……”林羽环顾四周，心脏猛地一缩。他身下并非实体地面，而是一片由淡金色和幽蓝色能量交织而成的星云带，两种能量如同阴阳鱼般相互缠绕、旋转，散发出既温暖又清凉的气息。远处，那扇巨大的石门虚影静静矗立，门楣上的纹路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与他记忆中“界域之门”的记载完全吻合。

“影！”他再次呼喊，声音在迷雾中扩散开，却只得到微弱的回音。他挣扎着站起身，才发现影就躺在不远处的能量带上，肋下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伤口边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蓝光，显然是透明晶体的能量在起作用。

林羽踉跄着跑过去，轻轻拍了拍影的脸颊：“醒醒，影，能听到吗？”

影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警惕取代。当看清周围的环境和林羽时，他才松了口气，挣扎着坐起身：“这是哪里？我们……没死？”

“不知道。”林羽摇摇头，将透明晶体递给他看，“但这东西救了我们。还有，你看你的伤口。”

影低头看向肋下，看到那层蓝光时，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守门人的能量？不对，比那更纯净，像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像是‘界域之门’本身的能量。”

林羽想起古籍中关于“界域之力”的描述——那是构成所有世界的基础能量，既非光明也非黑暗，却能中和一切极端力量。他将自己坠入前的发现和猜测简略说了一遍，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凯恩想让‘门’崩溃，用界域崩塌的力量毁灭世界……”影喃喃道，“他疯了。”

“但他失败了。”林羽看向远处的石门虚影，“或者说，他的计划被某种力量打断了。你看那扇门。”

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渐渐皱起：“门在……自我修复？”

石门虚影上的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紊乱的能量波动逐渐变得平稳。更奇特的是，门中央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清晰了一些，能隐约看出是个穿着长袍的轮廓，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凝视着门后的世界。

“那个影子是什么？”影握紧了长剑，蓝光在剑身上缓缓流淌，“它一直在那里吗？”

“我不知道。”林羽的心跳莫名加速，掌心的透明晶体突然变得滚烫，内部的符号开始闪烁，“它好像……在看我们。”

话音刚落，石门中央的人影缓缓转过身。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那人影伸出右手，朝着他们的方向轻轻一点。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指尖射出，穿过层层迷雾，在两人面前凝聚成一行古老的文字——那文字与伊莎古籍上的记载完全一致，林羽曾在“遗忘之地”研究过类似的碑文。

“平衡者……引路人……轮回之契……”林羽逐字解读着，心脏猛地一跳，“它说我们是平衡者？”

影的脸色也变了：“‘黎明计划’的文件里提到过‘平衡者’，说是能同时掌控光明与黑暗能量的特殊体质，是开启‘界域之门’的关键。但他们一直没能找到……”

“所以凯恩才想用人为的方式打破平衡。”林羽恍然大悟，“他找不到自然存在的平衡者，就想用献祭仪式强行制造‘门’的崩溃。而我们……”他看向自己左臂的蓝光纹路，“因为吸收了守门人的封印能量和‘界域之力’，意外成为了他要找的平衡者。”

透明晶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面的符号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林羽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晶体中传来，自己的意识仿佛被强行抽离，涌入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

那是无数破碎的画面：穿着白袍的古人在石门下吟唱咒语，手中的信物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黑色的潮水从门后涌出，吞噬了整片大陆；有人将一枚透明晶体嵌入石门，蓝光冲天而起，将黑色潮水逼退；“黎明计划”的创始人跪在石门虚影前，脸上写满了狂热与绝望……

最后一幅画面定格在一个实验室里，年轻的凯恩正对着三块破碎的信物喃喃自语，他的身后，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既像林羽，又像影，眉眼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相似。

“啊！”林羽猛地回过神，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透明晶体恢复了平静，表面的符号却清晰了许多，变成了一个由光明与黑暗符号交织而成的印记。

“你看到了什么？”影扶住他，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林羽喘息着，将看到的画面断断续续地描述出来。当说到最后那张照片时，影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照片上的人像我们？”

“不仅像。”林羽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我能感觉到……某种联系。就像……轮回。”

古籍中曾隐晦地提到过“界域轮回”——当“界域之门”出现失衡，会自动选择合适的“平衡者”穿越世界，修复裂痕。而这些平衡者，往往会继承上一代的记忆碎片和能量印记。

“所以‘黎明计划’找的不是平衡者，是我们的‘前世’？”影的声音有些干涩，“凯恩知道这一切？”

“他可能只知道一部分。”林羽看向透明晶体，“但他肯定知道‘轮回’的存在，否则不会留下那张照片。他想通过献祭仪式，不仅要毁灭世界，还要打破轮回，让‘平衡者’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远处的石门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门楣上的纹路亮起，投射出一道光柱，落在林羽和影面前的能量带上。光柱中，缓缓浮现出两柄武器的虚影——一柄是林羽的长刀，刀身缠绕着光明与黑暗交织的纹路；另一柄是影的长剑，剑格处多了一个与透明晶体相同的符号。

“这是……”影走上前，伸手触碰长剑虚影。指尖刚一接触，虚影便化作一道蓝光，融入他手中的长剑。长剑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肋下的伤口彻底愈合，连疤痕都消失不见。

林羽也依样画葫芦，长刀虚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长刀，左臂的沉重感瞬间消失，蓝光纹路隐入皮肤，只在手腕处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武器被强化了。”林羽挥动长刀，感觉比之前轻了许多，刀身能清晰地感应到周围的能量流动，“而且能引导这里的‘界域之力’。”

石门的嗡鸣声越来越响，中央的人影再次抬手，这次投射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三个光点，分别位于这片迷雾空间的三个角落，每个光点旁都有一个符号：一个像燃烧的火焰，一个像流动的水流，一个像旋转的飓风。

“这是……元素核心？”影认出了这些符号，“古籍说‘界域之门’的稳定需要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核心维持，难道这里的核心出了问题？”

林羽想起那些破碎画面中，古人曾将四枚晶体嵌入石门四周。“很有可能。凯恩的仪式不仅打破了光明与黑暗的平衡，还震碎了元素核心。如果不找到并修复它们，这扇门迟早还是会崩溃。”

透明晶体再次震动，这次在两人面前投射出一行新的文字：“引路人在侧，核心归位，轮回重启。”

“引路人？”林羽和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