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旧账新墨续渠缘（2/2）

日头升到总闸的梁上时，七村的守诺者都带着各自的新旧账册来了，赵村的槐木闸修记录、王村的稻收渠水账、李村的兰圃漏点册、吴村的韧丝布渠记、陈村的陶管修补录、孙村的麦囤丰歉簿、刘村的铜器维护账……新旧账册在石桌上摆成圈，玉盘的银线藤从圈中间穿过，藤上的银果与每本账册都连了根细银线，像在给账册“串亲戚”。

“这才是‘续渠缘’啊。”周伯拿起本最旧的账册，封面上的“墨源渠”三个字已经模糊，却在银线藤的光里慢慢变清，“老辈人记账，不是为了给后人添负担，是怕后人忘了渠的脾气——哪段爱漏，哪段怕堵，哪段要多浇点水，都在账里记着呢。现在咱们续新账，也是把咱们知道的渠事记下来，给百年后的人留个念想。”老人把旧账册往新账册上一放，两本账册的纸页竟自动对齐，像本从来没分开过的完整账册。

林羽看着守诺册，册页上自动画出了这场“续账”的景象，图旁标着行新字：“庚辰夏，七村新旧账册合，旧墨引新毫，老痕牵新迹，渠缘以账为记，代代相续，墨源渠事由此无断章。”字迹的笔画间，缠着些新旧交织的墨丝，黑的是旧墨，银的是新痕，像条写不完的账。

影突然指着玉盘中心的银珠，珠里的漩涡正旋转着新旧账册的影像——老守诺者在油灯下记账，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与新账册上影落下的墨滴在漩涡中心撞在一起，爆出些银亮的光。“旧账新账在说话呢！”他轻呼着，手背上的月牙痕突然发烫，“它们在说，要把渠的事一直记下去，记到第六百章，记到以后的以后。”

暮色降临时，守诺者们带着抄好的新账册离开，总闸室里还留着新旧账册的墨香。银线藤上的七颗银果，此刻都映着本新账册的影子，果面的红纹与账册上的墨迹连在一起，像把账册的内容都刻进了果里。玉盘中心的银珠，悬在新账册的上空，珠里的漩涡慢慢停下，浮出行字：“账不断，缘不绝。”

林羽合上守诺册时，新账册上的“渠缘”二字突然亮了，照亮了石桌上的新旧账册。他知道，“续账”不是简单的抄写，是把七村与墨源渠的缘分，用笔墨一点点续起来——旧账里的渠事是根，新账里的记录是叶，根扎得深，叶才能长得茂。接下来，他们要带着这些账册，去核对每处旧漏点，去记录每处新变化，让账册里的字，真真正正成为护渠的“活指南”。

窗外的渠水还在流，水声里混着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像在数着账册上的字，一个一个，不急不躁。总闸室的石桌上，新旧账册并排躺着，墨香与灵泉的潮气缠在一起，钻进每一页纸里，像在悄悄说：慢慢记，日子还长，渠缘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