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稻秆为基铺新布,七手同织第七渠(2/2)
铺布的时候,七人分站布的四角和边缘,李清禾喊着李兰村的号子:“一拉齐,二展平,三压实,四固定!”号子声在暗渠里回荡,与渠水的流淌声应和,像首古老的织渠歌。布面刚接触稻秆垫层,就被秆上的星精土粉末粘住,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在跟垫层打招呼。
影踩着拓荒偶的底座在布面上来回走动,用体重压实布与稻秆的缝隙。陶偶冰珠里的影像突然清晰起来:未来的他们七人正站在铺好的布渠上,手里拿着同样的工具,笑着朝现在的他们挥手。“未来的我们也在这儿!”他激动地指着影像,“你看赵山哥手里的铁凿,跟现在的一模一样!”
李清禾用护渠锄的柄将布面的褶皱一一推平,锄柄经过的地方,布上的墨兰绣纹突然亮起淡紫的光,与李兰村分水闸的光芒呼应。“李奶奶说,墨兰纹是布渠的‘灵脉’,”她抚摸着发光的纹路,“亮起光就说明布渠接收到墨魂潭的灵气了,能跟着渠水一起呼吸。”
赵山将郑村的织梭穿过布面与稻秆垫层,梭子带着吴村的韧丝在布下穿梭,每穿一次,就打个经纬结。“这叫‘锁边’,”他举起穿好的一角,“韧丝在布下绕三圈,再从布面穿出,结就跟长在上面一样,扯都扯不开。”
王禾将渠生种均匀地撒在布面的孔隙里,种子刚落下就开始发芽,嫩白的根须顺着布的经纬线往里钻,缠上稻秆垫层。“明天再来,这些根须就能把布和稻秆缠成一体,”他看着冒头的绿芽,“比任何绳子都结实。”
刘石用叩石锤敲打固定布渠的陶环,每敲一下,环里的合针就往里拧进一分,最后与布面齐平,只露出针尾的村名标记。“七个陶环,七根针,”他数着针尾,“少一根都不行,就像我们七个人,少一个都铺不好这布渠。”
铺完布渠时,夕阳的金光透过第七闸的天窗斜射进来,照在新铺的布面上,布纹里的星精土粉末闪闪发亮,像撒了层碎金。七人坐在布渠旁休息,看着彼此沾着稻秆碎屑的衣角,突然都笑了——赵山的铁凿上缠着根稻秆,像系了个金腰带;王禾的陶罐里插着布角的墨兰绣片,添了抹淡紫;刘石的叩石锤上沾着星精土,锤声都带着清响。
林羽望着连成片的布渠,从第六闸到第七闸,青褐色的布面在渠底延伸,像条凝固的星河。他想起《墨源渠志》末页的话:“渠之守,非独在闸,在布渠之密,在稻基之实,在七人之心齐。”此刻才真正明白,守诺者的守护从来都藏在这些细微处——一根稻秆,一缕丝线,一针一线,一凿一锤,都是在为墨源渠织就最坚实的铠甲。
影的拓荒偶冰珠里,第七闸的布渠尽头浮现出总闸的轮廓,青铜板上的七个能量节点全部亮起,像七颗跳动的心脏。“总闸的节点全激活了!”他举着陶偶给大家看,“《渠志》说‘七渠布完,节点全开,可启十成’,我们能开十成闸了!”
周伯将两副玉佩圆环叠放在新铺的布面上,总闸佩与分水闸佩的光芒穿透布面,在渠底投下完整的星轨,星轨经过的布纹全部亮起,组成个巨大的“通”字。“从今天起,墨源渠才算真正畅通了,”老人的声音里带着释然,“从墨魂潭到七村,水流通,心意通,手艺通,才算不负先祖的托付。”
往总闸室返回时,暗渠里的渠水比来时更清澈,布渠上的稻生种已长出寸许的绿芽,像给布面镶了层绿边。七人踩着新布往前走,脚步声软软的,像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林羽摸了摸怀里的守诺册,新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七渠布渠的完整图样,图样旁写着行小字:“庚辰年夏,七人同织,布渠成,渠始安。”
他知道,离三百章还有不少篇幅,离十成开闸还有最后的准备,离守诺使命的圆满还有仪式般的开启,但看着这七闸连成片的布渠,握着身边六位同伴递来的工具,听着渠水在新布上流淌的轻快声响,他突然无比确定,那些藏在稻秆里的坚韧、丝线中的默契、星土里的守护,都将在开启十成闸的那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总闸室的方向传来银渠虫群的“嗡嗡”声,像在迎接完成使命的守护者。林羽抬头望去,七把钥匙插在锁孔里,柄端的金边比任何时候都亮,在闸室的石壁上投下七个清晰的影子,像七位守诺者在齐声宣告:墨源渠的新篇,该由他们来续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