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七人聚首研渠志,旧卷新篇话守诺(2/2)

王禾将渠心水倒进节点旁的石槽里,水刚没过槽底,就顺着虚线往其他节点流去,所过之处,槽壁上的导水符全部亮起。“是‘通渠水’,”他看着水流成线,“能让我们知道哪些地方的渠壁是通着的,避免清淤时挖断暗管。”

刘石的叩石锤在刘村节点上敲了七下,节点突然凹陷,露出里面的星精土储备,土量比别处多三成。“是应急用的,”他捻起一把土,“清淤时万一挖破渠壁,就用这里的土补,比外面的灵。”

七人将《渠志》小心收好,藏回暗渠尽头的石盒里,盒盖闭合的瞬间,石壁上的星图突然转动,七颗亮星的光芒分别射向七人的信物,信物上的刻痕全部亮起,像在确认使命。“该去五闸清淤了,”林羽背起铁锹,“按陶偶的指引,从第五闸开始,一段段来。”

往第五闸走的暗渠里,银渠虫群排成七列,每列都对应着一人的脚印,虫壳反射的光在地面拼出《渠志》里的清淤口诀:“先松后挖,先固后通,七器并用,循序渐进。”影跟着口诀念出声,发现每个字的发音都与钥匙的“嗡”声对应,“是守诺者编的口诀,跟钥匙的频率对上了!”

李清禾用护渠锄在渠壁上轻轻撬动,锄刃划过的地方,星精土粉末簌簌落下,露出下面的老渠砖,砖上的印记是陈村的陶罐纹,“是陈村先祖烧的‘防淤砖’,”她指着砖缝里的银渠虫,“虫子在砖缝里钻,就是在帮我们松土。”

赵山的铁凿在渠底的硬土上凿出浅坑,坑底的泥土里混着些陶片,是陈村陶管的碎片,边缘还粘着吴村的韧丝,“是当年修补时留下的,”他将陶片收好,“回去让陈村的人看看,能不能按原样再烧一批。”

王禾的陶罐装满了渠底的淤泥,淤泥里浮出些细小的稻壳,与王村的稻种同属一个品种。“是早年的稻种被冲进渠里的,”他盖上罐盖,“带回村里试试,说不定能种出抗涝的新品种。”

刘石用叩石锤敲打渠壁的可疑处,听到空洞的回声就做个标记,半天下来,竟标出了十三处隐患,与《渠志》里记载的“五闸十三险”完全一致。“我爹的账簿里记过这些地方,”他在标记旁画个小锤,“等清完淤,就用星精土补。”

影的拓荒偶冰珠核心对着一处凹陷的渠壁亮了亮,那里的淤泥下露出半截青铜管,管身上的导水符与总闸的符纹相连。“是总闸的分流管!”他用铁锹小心挖开淤泥,青铜管完好无损,只是接口处积了些水垢,“用墨魂草汁擦一擦就好,跟《渠志》说的一样!”

周伯在第五闸的闸室角落发现了个小小的石臼,臼里的星精土混合着墨魂草汁,是现成的修补膏。“是前人留下的,”他用木杵搅匀膏体,“知道后来者清淤时会用到,提前准备好了。”石臼的底部刻着个“孙”字,是孙爷爷的笔迹。

清淤到傍晚时,第五闸的渠底露出了完整的导水符,符纹在水流下闪闪发亮,像条苏醒的银龙。七人坐在渠边休息,看着彼此脸上的泥痕,突然都笑了——李清禾的辫梢沾着星精土,像缀了串紫水晶;赵山的铁凿上缠着吴村的韧丝,像系了条青带子;王禾的陶罐里插着支墨兰,是从渠边摘的……

林羽望着重新畅通的渠水,水流里映着七人的倒影,像幅流动的画。他想起《墨源渠志》开篇的话:“渠者,非独水之道,乃人之心道也。心齐则水畅,心散则水滞。”此刻才真正明白,守诺守的不是冰冷的渠坝,是七村人代代相传的默契与信任。

影的拓荒偶冰珠里,清淤后的第五闸旁,慢慢浮现出第六闸的轮廓,闸口的淤泥似乎更厚,还缠着些破旧的麻布——是郑村的织梭纹。“下一站是第六闸!”他举着陶偶给大家看,“里面有郑村的布,肯定是当年清淤时落下的!”

周伯将清淤的工具收拾好,七件信物并排放在石桌上,光芒比来时更盛。“按《渠志》的记载,清完七闸的淤,总闸的能量节点就能全激活,”老人望着总闸的方向,“到那时,就算开到十成,渠坝也能扛住。”

往回走的暗渠里,渠水的流淌声比来时更轻快,像在为他们伴奏。林羽知道,离三百章还有不少篇幅,离十成开闸还有清淤六闸的距离,离守诺使命的完成还有诸多考验,但握着这本凝聚了百年智慧的《墨源渠志》,看着身边六位气息相通的同伴,听着渠水愈发欢畅的歌唱,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伏笔都有了温度——那些藏在书页里的经验、信物中的匠心、虫群里的指引,都在说:守诺的路,从来都有人同行。

前方的黑暗中,第六闸的轮廓在微光中隐约可见,像个等待被翻开的新篇章。林羽摸了摸怀里的守诺册,新的空白页上,似乎已能看见清淤第六闸的草图,只等着他们用汗水与默契,写下更扎实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