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星土凝膏补旧渠,虫语呢喃示新途(2/2)

林羽也走进潭里,两人合力将引丝根球抬上岸,解开根须,里面露出个青铜制的小匣子,匣身上刻着“七渠总脉”四个字,锁孔的形状与七把钥匙的柄端吻合。“得七钥齐开!”影兴奋地从背包里翻出钥匙,“未来的我们肯定也找到过这个匣子!”

按照总闸钥匙的排列顺序,七人将钥匙依次插入锁孔,钥匙入孔的瞬间,匣子发出“嗡”的一声,匣盖自动弹开,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七片金属薄片,片上刻着各段渠的详细图纸,甚至标注着每块青石的尺寸和重量。

“是‘渠骨图’!”林羽拿起李兰村的薄片,上面的图纸比守诺册上的详细十倍,连墨兰生长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有了这个,以后修补渠坝就不会出错了!”

周伯注意到绒布的角落绣着个极小的星图,星图上的七颗亮星之间多了些虚线,将李兰村与赵建国村、吴村与郑村的星子连在一起,“是‘互助线’,”老人指着虚线,“说明这些村子的守诺者在修渠时是互相协助的,李兰村帮赵建国村补石,吴村帮郑村纺线。”

从溶洞返回时,林羽特意在小暗渠的入口处放了块星精土混合膏,按照赵爷爷日记里的法子,膏体凝固后会形成个隐蔽的标记,只有用墨魂草汁擦拭才能显现。“给未来的我们留个信,”他笑着说,“告诉他们这里很安全。”

回到暗渠主道,那处松动的石板已被补得严丝合缝,混合膏体凝固后呈青灰色,与周围的石面融为一体,只有凑近了看,才能发现细微的修补痕迹。影用脚跺了跺石板,坚实得像从未松动过,“比水泥还管用!”

渠壁上的银渠虫突然集体转向暗渠深处,虫群涌动的轨迹在地面拼出个箭头,箭头末端的石壁上,有处颜色与别处不同,像块被水浸过的补丁。林羽走过去,发现那是块伪装的石板,板后藏着个暗格,里面放着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干粮,饼上的芝麻排列成“饿”字——是未来的他们留下的。

“未来的我们在这里饿过肚子!”影拿起干粮闻了闻,还带着淡淡的麦香,“这饼是孙村的桑皮面做的,他们肯定是巡查到这儿没力气了。”他小心地把干粮包好放回暗格,“等我们饿了再来吃。”

周伯望着暗渠深处,那里的导水符光芒渐强,符纹组成的光带一直延伸到总闸的方向,“该回去准备明日开五成了,”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更有力量,“今天补好了石板,探清了应急通道,也算没白忙。”

往总闸室走时,林羽发现渠壁上多了些新的刻痕,是银渠虫用触角划的,痕里渗出的星精土在光线下闪闪发亮,组成行模糊的字:“明日开闸,需备七桶星土膏,防渠壁震颤。”他摸了摸刻痕,湿润的土粒沾在指尖,像虫群刚离开不久。

影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那半片陶偶身上的碎片,碎片边缘与暗渠里找到的陶片严丝合缝,拼在一起正好是拓荒偶的半边肩膀,“两块碎片合起来了!”他举着碎片在阳光下看,拼接处的兰花纹完美重合,“就像我们在把断了的故事接起来!”

林羽看着拼接的陶片,突然明白守诺者留下的所有伏笔——银渠虫的指引、陶偶的冰珠、钥匙的刻痕、星土的流动——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它们像这些陶片一样,需要后来者用脚步去寻找、去拼接,才能看清完整的图案。

总闸室的天窗已斜斜挂着夕阳,七把钥匙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像七位守诺者的剪影。林羽将今日的发现一一记在守诺册上,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与渠水的流淌声、虫群的爬行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正在被续写的古老歌谣。

他知道,离三百章还有漫长的距离,离五成开闸只剩最后一天,离七人聚齐的日子依旧未知,但每补好一块石板,每找到一处暗格,每拼接一片陶片,就离“守诺”的真相更近一分。那些藏在星土里的坚韧、虫语中的默契、碎片里的执着,都在诉说着同一个道理:渠水会断,石会老,但只要有人记得修补,有人愿意接续,这条渠、这份诺,就永远不会真正干涸。

影正用陶偶的冰珠对着夕阳照,冰珠里的总闸刻度“五”字旁,慢慢浮现出四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闸室的方向走来。“他们快来了!”他兴奋地指着影像,“你看,有个人背着和周伯一样的布包!”

林羽望向暗渠入口的方向,那里的光线下,似乎真的有细碎的脚步声在靠近。他握紧了手里的守诺册,纸页上刚写下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相遇,写下崭新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