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石锤叩响三闸壁,禾影引向古渠踪(2/2)

“三佩归位,星图上的三颗星连成了直线。”周伯指着天窗投下的光斑,光斑在地面拼出的路线比前两段更长,“前面的路该更难走了,你看玉佩的光芒,比刚才暗了些,说明离墨源主脉越近,机关的力量越弱,得靠我们自己的力气了。”

林羽将刘村钥匙从鳞片里拔出,钥匙柄端的石锤图案也多了道金边,与前三把钥匙的印记呼应。他突然发现,四把钥匙放在一起时,金边能连成个小小的四边形,“等七把钥匙都有了印记,会不会拼成个圆?”

影抱着拓荒偶,陶偶的冰珠眼睛里,石锤的影子正慢慢变成个陶罐的形状,“下一站是‘陶影’!”他指着影子,“是陈村的标记,陈村以制陶闻名,钥匙柄上刻着陶罐的图案!”

守诺册上新的批注印证了他的猜测:“三闸开,石魄醒,路渐陡,需聚力,向四闸,寻陶影。”林羽摸着册页,纸页的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很多人翻过,“赵爷爷他们当年,肯定也是对着这册页一步步往前走的。”

第三闸的入口在石室的最深处,是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缝里嵌着些陶片,陶片上的花纹与拓荒偶身上的兰花纹相同。林羽侧身钻进去,石缝的岩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刻痕,是历代守诺者留下的标记,其中一道痕里嵌着半片陶片,边缘带着新鲜的断裂面——是未来的拓荒偶留下的。

“未来的我们是从这儿走的!”影紧跟着钻进来,指着陶片,“这是我陶偶上的碎片!你看这兰花纹,一模一样!”

石缝尽头是条陡峭的石阶,一直往上行,石阶的表面很光滑,显然被很多人踩过,边缘的凿痕里长着些耐旱的小草,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无数只眼睛在看着他们。

走到石阶顶端,眼前豁然开朗——是片开阔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坑,坑里埋着些残破的陶罐,罐身上的花纹与陈村钥匙的图案相同。周伯捡起片陶罐碎片,碎片内侧刻着个极小的“陈”字,“是陈村的守诺者在这里烧过陶,”老人闻了闻碎片,“上面还有草木灰的味道,年代不远。”

林羽注意到,石坑周围的泥土里嵌着些细小的陶管,管身上刻着导水符,符纹一直延伸到平台边缘的悬崖下,“这些陶管是‘引水管’,”他趴在悬崖边往下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谷里飘着淡白色的雾气,“陶影应该在谷底。”

影突然指着石坑旁的石壁,那里有个用陶片拼出的箭头,指向平台左侧的小路,“是银渠虫拼的!”他凑近看,陶片的缝隙里爬满了银渠虫,虫壳反射的光让箭头像在发光,“它们知道下去的路!”

周伯将三块玉佩收好,玉佩的光芒虽然减弱,却更稳定了,像三颗沉在水里的星。“还有四闸,”老人望着谷底的雾气,“陈村的陶、吴村的纺、郑村的织、孙村的书,每把钥匙都藏着一村的智慧,我们得把它们一个个找出来,才能凑齐打开总闸的力量。”

林羽将刘村钥匙放回铁盒,四把钥匙的金边在盒中闪着光,像四颗亮星在互相照耀。他想起守诺册首页的话:“守诺者,非独守一物,乃守七村之脉,守前人之信,守后世之路。”此刻才真正明白,他们守的不是水渠,是七村人世代相传的联结,是那些藏在石缝里、陶片上、稻穗间的默契。

影抱着拓荒偶往小路走,陶偶的冰珠眼睛里,陶罐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罐口的弧度与石坑旁的陶管完全吻合。“未来的我肯定在谷底等着,”他回头冲林羽笑,“你看陶偶都急着走呢!”

林羽跟在后面,手里的守诺册轻轻晃动,纸页间的星精土粉末洒落在石阶上,像在给后来者留下新的标记。他知道,离三百章还有很远,离七闸全开还有很长的路,但每找到一把钥匙,每打开一道闸,就离守诺者的心愿更近一分,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伏笔——石锤的凿痕、陶片的花纹、银渠虫的指引——都在说:别急,路要一步一步走,诺要一代一代守。

阳光穿过平台的雾气,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无数个跳动的星子。林羽握紧了手里的铁盒,钥匙碰撞的轻响与远处的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未完的歌谣,正等着他们用脚步去续写新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