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尸疫蔓延（1/2）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沈青囊一行三人两骑，沿着官道向东南疾驰。越靠近江南地界，，‘}空气中弥漫的恐慌和死寂气息便越发浓重。原本车水马龙的官道，如今行人稀少，且个个面色仓惶，拖家带口往北逃难。沿途城镇十室九空，关卡林立，盘查极严，见到江南方向来的，如临大敌。

“药仙，前面就是长江了，过了江，便是镇江府地界。”赵莽指着前方浩渺江面，声音沙哑。他伤势未愈，连日奔波，脸色更加难看。

江风凛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江面船只稀疏，渡口封锁，仅有几艘官船在兵士严密把守下摆渡。等待过江的人群排成长龙，人人面带恐惧，窃窃私语，话题都围绕着“尸瘟”。

“听说了吗？苏州城已经封死了，里面的人……都疯了！见人就咬！”

“何止苏州！湖州、嘉兴也完了！官府根本挡不住！”

“说是寒山寺的和尚先疯的，把香客都咬了……”

“作孽啊！这哪是瘟疫，分明是妖邪作祟！”

寒山寺……又是寒山寺！沈青囊与玄霜对视一眼，心中寒意更甚。

凭借六扇门令牌和沈青囊的声名，他们得以优先登船。渡江时，沈青囊站在船头，运足目力望向南岸。但见镇江府城头旌旗招展，兵甲森严，却死气沉沉，城门口堆积着大量焚烧过的灰烬，空气中腐臭夹杂着焦糊味，令人作呕。

“镇江情况如何？”沈青囊问船上的水师校尉。

校尉一脸晦气：“别提了！城里三天前就发现了几十个发病的，力大无穷，刀枪难伤，差点冲垮府衙！总兵大人当机立断，把所有发病的和接触者都……唉，烧了！现在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如此酷烈！可见疫情之凶！

船一靠岸，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镇江街道空旷，商铺紧闭，偶有行人也是低头疾走，面带菜色。一队队兵士巡逻而过，眼神警惕。空气中弥漫着石灰和草药的味道，却掩不住那股子隐隐的尸臭。

赵莽领着沈青囊直奔府衙。知府和总兵早已得到消息，在议事厅焦急等待。见到沈青囊，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下官镇江知府周文远（总兵王彪），参见药仙！”两人躬身行礼，神色疲惫惶恐。

“情况如何？细细说来。”沈青囊开门见山。

周文远苦笑：“药仙，惨不忍睹啊！这怪病发作极快，感染者先是发热乏力，身上起青黑网纹，畏光畏声。一两天后，就眼神呆滞，力大无穷，不惧疼痛，见活物就扑咬！被咬伤或抓伤者，不出半日必发病！刀剑难伤，唯有斩首或烈火方能彻底杀死！”

王彪补充道：“末将已下令，发现感染者，格杀勿论，尸体立即焚烧！但……但防不胜防！总有无声无息发病的，在城内造成混乱。更可怕的是……有些感染者，似乎……还保留了一丝神智，会躲藏，会设伏！”

保留神智？设伏？沈青囊心中一沉。这比南疆那些完全被控制的感染者更可怕！说明施术者手段更高明，或者……这“尸瘟”本身就在进化！

“病源可查到？”沈青囊问。

“最早病例，都指向从苏州寒山寺还愿回来的香客。”周文远道，“下官已八百里加急奏报朝廷，并派人前往寒山寺探查，但……派去的人，无一回报。”

寒山寺！果然是其源头！

“带我去看看感染者……的尸体。”沈青囊道。她需要第一手资料。

王彪面露难色：“这个……为防瘟疫扩散，尸体都已焚毁。不过……地牢里还关着几个刚发病、尚未完全失去理智的……”

“带路。”

府衙地牢，阴森潮湿。最深处一间特制铁牢外，隔着粗壮栅栏，沈青囊看到里面关着三“人”。两男一女，手脚戴着镣铐，身上网纹已蔓延至脖颈，眼神浑浊，喉咙发出“嗬嗬”低吼，不断撞击铁栏，力量奇大，撞得铁栏嗡嗡作响。他们身上有伤，流出的血呈暗黑色，散发恶臭。

“这是今早发现的，是一家人。”狱卒颤声道，“男的是个秀才，昨儿还好好的，今早突然发狂咬了他娘子和邻家孩童……孩童没救过来，娘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