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线扰动（1/2）

新京地下城第七层的指定生活区比隔离间宽敞，但无处不在的监控和门外的守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卫鑫四人他们的处境。他们被允许有限度地沟通，但所有对话都被记录。

联合研究组对“苏鲁锭之心”的初步研究进展缓慢且充满了挫折。能源部的科学家们试图用常规的能量探测和分子扫描来解析其结构，结果却像是用蜡烛去测量太阳——要么得不到任何有效读数，要么仪器因过载而烧毁。任何试图物理接触或取样的尝试都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柔和而坚定地阻挡在外。

“它……它好像在‘拒绝’我们。”一位资深能源科学家在第三次尝试失败后，沮丧地对监控后的委员会报告。

“让卫工程师和白灵博士试试。”张局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卫鑫和白灵被带入层层防护的实验室。卫鑫走上前，他没有拿任何仪器，只是将手缓缓靠近“苏鲁锭之心”。立方体表面的光华似乎流转得稍微活跃了一些，那层无形的力场在他手靠近时悄然消退。

他并没有接触它，只是闭眼感受着。片刻后，他报出了一系列复杂的能量频率参数和调和公式。“尝试用这个序列去共鸣，能量输出设定在万分之一的标度。”

白灵迅速在操作台上设置。这一次，能量探测器接收到了稳定、磅礴却又无比驯服的能量流，直接接入地下城的电网后，第七层的照明亮度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个等级，所有设备运行都变得异常顺畅。

实验室内外一片寂静。这证明了卫鑫（或者说“苏鲁锭之心”选择了他）是不可或缺的钥匙。

李将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很好！立刻根据这个参数建立稳定的能量汲取通道！优先恢复核心区域能源供应！”

“将军，”卫鑫睁开眼，语气严肃，“这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应用。强行提高输出或者试图复制其技术仍然是危险的。它内部蕴含的知识体系，关于时空、能量、生命乃至意识的关联，才是真正的宝藏。我们需要的是理解，而非掠夺。”

“理解需要时间，卫工程师，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李将军回应，“先解决生存问题，再谈哲学！”

卫鑫心中叹息，他知道急功近利会带来风险，但眼前的确燃眉之急。他只能尽可能地在参与过程中引导方向，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与此同时，内务部和时空监控部门的所有资源都被调动起来，全力追踪那个遗失的零件。

公元前1000年，蒙古高原南部，戈壁边缘。

一支小型匈奴部落正在艰难地迁徙，寻找着水草。干旱与风沙折磨着人与牲畜。

部落的年轻猎人巴特尔走在队伍最前面，目光锐利地搜寻着任何生命的迹象。突然，远处沙丘上一道奇异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沙地里半埋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物体。它只有他手掌大小，银灰色，质地光滑冰凉，形状规整，上面有着极其精细的纹路（电路板）。它不像石头，不像骨头，更不像任何已知的金属。在烈日下，它摸上去却只有微温。

巴特尔觉得这一定是长生天赐予的宝物。他小心地将其捡起，用皮子包裹好，带回了部落。

部落的萨满（巫师）乌力吉老人看到后，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震惊的光芒。他宣称这是“天铁”，是来自星辰的碎片，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他将零件供奉起来，日夜祈祷。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从“天铁”被供奉后，部落营地附近的小范围天气似乎变得稳定了些，几近干涸的一处小泉眼渗出的水也多了一点点。乌力吉萨满声称这是“天铁”带来的庇佑。

巴特尔英勇地猎到了一头罕见的沙漠雄鹰，加上“天铁”带来的微小却实在的好运，他在部落中的声望急剧上升，甚至开始挑战老首领的权威。小小的零件，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已经开始在这个三千年前的匈奴部落中激起权力斗争的涟漪。

而在3460年的监控中心，吴博士猛地从数据流中抬起头。

“捕捉到一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能量脉冲！签名吻合！来源时间锚点：公元前978年！地理坐标轻微偏移！”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公元前978年？比最初坠落的时间晚了二十多年？”白灵惊讶道，“它没有被掩埋！它一直暴露在环境中，并且……似乎被周期性激活？”

“脉冲特征分析……”吴博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不像是自然衰变或环境激发……更像是……被某种原始的祭祀仪式所引导？有规律的能量共鸣！”

章伟脸色难看：“这意味着它落入了当时的人类手中，并且被当成了某种宗教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