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黄河漩涡(1/2)
夕阳把黄河染成蜜色时,两人牵着马往回走。李骁龙的手指偶尔碰到苏晚的手背,像带着电流,酥酥麻麻的。马尾巴扫过两人的影子,把地上的光斑搅成一团,暖得像刚蒸好的红薯。
“刚才跑起来的时候,”李骁龙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喘,“你有没有觉得,咱的‘黄河漩涡’雪糕,就该带着这股劲?又野又甜。”
苏晚踢着脚边的石子,嘴角藏不住笑:“是挺野的,差点把我颠下去。”她顿了顿,抬头看他,“不过……挺痛快的。”
李骁龙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晚霞落在他眼里,像融化的糖浆。“苏晚,”他挠了挠头,难得有些结巴,“我以前总琢磨雪糕,觉得把山坳村的红薯做遍全国,就是最能耐的事。可这一路……”他没说下去,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把被风吹乱的一缕别到耳后。
苏晚的心跳又开始乱,却没躲开。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其实都藏在这一路的风景里——在苏州的糖水铺,在扬州的石桥,在杭州的茶园,在郑州的街头,更在这黄河边飞驰的马蹄声里。
“回去之后,”她先开了口,声音轻得像风,“先把‘黄河漩涡’做出来吧。”
李骁龙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再加把劲,让龙凤山的红薯,真的顺着黄河跑遍南北!”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颗用黄河泥捏的小红薯,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刚才在河滩捏的,留着当纪念。”
苏晚接过来,泥块还带着点湿意,凉丝丝的,却在手里焐得发烫。她想起昨晚的歌,想起他说的“明亮又美丽”,突然觉得,这趟旅程哪里是结束,分明是刚刚开始——就像这黄河水,奔涌着,要把他们的故事,和那些藏着甜的雪糕,一起带向更远的地方。
牵马的大叔在远处吆喝,李骁龙拉着苏晚往回走。马在身后“嗒嗒”地跟着,黄河的浪声在耳边起伏,像首没唱完的歌。苏晚低头看着手里的泥红薯,突然觉得,最好的甜,从来都不是藏在心里的纠结,而是像这样,牵着彼此的手,往同一个方向走——哪怕前路像黄河的浪,有起有伏,只要身边是他,就什么都不怕。
回到实验室时,秋意已经漫过了校园里的银杏树。李骁龙和苏晚把黄河边的灵感记在皱巴巴的纸页上,白天泡在孵化基地里里琢磨配比,晚上就在灯下画包装草图。那只黄河泥捏的小红薯被苏晚摆在窗台上,风吹日晒得结了层硬壳,倒像块真红薯似的,透着股实在劲儿。
“漩涡的纹路得再野点。”苏晚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就像咱们那天骑马时,黄河浪卷起来的样子,带着股冲劲。”
李骁龙啃着烤红薯点头,红薯蜜淌到手腕上也没察觉:“还得加把山坳村的红薯干碎,嚼起来咯吱响,就像河滩上的石子儿,有存在感。”
试做的第七天,第一支“黄河漩涡”终于冻好。深褐的薯泥里卷着金黄的流心,咬下去先是绵密的甜,接着爆出带着焦糖香的浆汁,最后舌尖能蹭到点粗粝的颗粒——正是他们要的“野”与“甜”。
乔惠尝鲜,咂着嘴说:“这味儿,比当年在黄河边喝的甜水还带劲!”
李骁龙偷偷看苏晚,她正低头给雪糕贴标签,阳光落在她发顶,和黄河边那天的晚霞一样暖。他忽然想起河滩上没说出口的话——原来最能耐的事,从来不是把红薯卖遍全国,而是有个人陪着,把日子过成又野又甜的模样。
苏晚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笑。窗台上的泥红薯在风里轻轻晃,远处的红薯地翻着金浪,恍惚间竟和黄河的波涛叠在了一起。他们都知道,这趟旅程真的才刚开始,就像那支“黄河漩涡”,要带着山坳村的土气,带着两个人的心意,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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