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雪夜的暖(1/2)

回到家,孙晓凤把水绿布往她妈怀里一塞:“骁龙哥买的,给你做护袖的,上海来的料子呢。”她妈展开布看,指腹摸着滑溜溜的布料,眼里的笑藏不住:“还是骁龙那孩子有心。”

夜里,孙晓凤坐在灯下,把那水绿布裁了小块,缝成新的流苏。针脚比往常更细,线在布上绕出细碎的花,像把白天集市的热闹,都缝进了布里。缝好往辫梢一系,绿流苏旁又添了抹水绿,在灯光下晃啊晃,像两汪春水。

第二天去道观,孙晓凤特意梳了头,让新流苏露在外头。李骁龙见了,眼睛亮了亮:“这流苏好看。”

她低头抿嘴笑,耳尖却红了。云逸道长正在丹房翻晒茶叶,新茶的清香漫出来,混着两人的说话声,倒比香烛更让人安心。慧明师兄凑过来,看着孙晓凤的新流苏:“这颜色衬得丫头像开春的柳芽儿。”

孙晓凤被说得不好意思,转身帮着晒茶。李骁龙也凑过来,两人的手时不时碰到一起,像两片相碰的茶叶,在竹匾里悄悄打转。

晒完茶,云逸道长让李骁龙去后山采些野菊花,说晒干了泡茶败火。孙晓凤自然跟着去,山路旁的野菊开得正旺,黄灿灿的像撒了满地碎金。她蹲下身摘花,新流苏垂在花丛里,倒比菊花还鲜灵。

李骁龙忽然指着远处的柿子树:“你看,那树上还有俩柿子。”

两人爬上山坡,柿子挂在枝头,红得像小灯笼。李骁龙爬上树去摘,孙晓凤在下头举着竹篮,看着他在枝桠间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点!”

“没事。”他摘了柿子扔下来,她稳稳接住,柿子的甜香混着野菊的清,漫了满篮。

下山时,孙晓凤拎着野菊,李骁龙捧着柿子,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忽然想起云逸道长说的“道法自然”,或许这就是了——像野菊自个儿开,像柿子自个儿红,像她和他,就这么走着,心里的甜,自个儿明了。

回到道观,孙晓凤把野菊花摊在竹匾里,黄灿灿的花瓣沾着夕照,像撒了层碎金。李骁龙则去灶房洗柿子,水瓢舀起清水,溅起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映着窗外的霞光,亮闪闪的。

云逸道长捻着新茶看了看,又闻了闻,笑道:“这茶配野菊,正好解腻。”说着让慧明师兄烧壶热水,“今儿个晚些,咱们喝杯新茶。”

孙晓凤蹲在竹匾旁翻野菊,指尖沾着花瓣的黄。李骁龙端着洗好的柿子过来,递她一个:“尝尝,甜得很。”

柿子皮薄得像层膜,孙晓凤咬了小口,蜜甜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被李骁龙递来的帕子挡住——正是她送他的那块梅花帕。

“用这个。”他声音轻轻的,帕子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孙晓凤接过来,擦嘴时触到帕上的梅枝绣纹,像碰到了他看她时的眼神,暖得让人心头发颤。

灶房里的水开了,壶盖“突突”跳着。慧明师兄沏了茶,野菊的清混着新茶的醇,在粗瓷碗里漾开。云逸道长抿了口,指着窗外:“你看那月亮,刚爬上山头就亮得很。”

孙晓凤抬头,月亮果然挂在树梢,清辉洒在道观的瓦顶上,像铺了层薄霜。她忽然想起兜里的桃花膏,是赶集时李骁龙买的,便掏出来往他手里塞:“给你,抹手,摘柿子磨破皮了。”

李骁龙的手背上果然有道小口子,他捏着那盒桃花膏,像捏着块暖玉,指尖慢慢蹭过膏体的润,忽然笑了:“你咋知道?”

“我瞧见了。”她低下头,辫梢的新流苏轻轻扫过竹匾,带起几片野菊瓣,像在替她点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