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2)
两人在通风口稍作休息,便继续艰难地向前爬行。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沈清辞的罗盘泛着淡蓝的幽光,照亮前方的路。墙壁上布满了厚厚的蛛网,每爬一步,都会有黑色的发丝从头顶飘落,却都被罗盘的金光瞬间烧成灰烬。
他们不知道,在通风口的尽头,等待着的是汹涌的暗河和致命的 锁魂符 机关。而林玄的身影,正隐藏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方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低声呢喃: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通风口的尽头是一道暗门,腐朽的门板上爬满墨绿色的苔藓,如同岁月留下的霉斑。沈清辞屏住呼吸,缓缓将暗门推开,吱呀 —— 刺耳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仿佛老树根被生生掰断,又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发出的哀嚎。
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与尸油腥气的风扑面而来,那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沈清辞下意识偏头咳嗽,喉间泛起一阵刺痛。这味道比刑讯室的腐臭更闷,更令人窒息,像是密不透风的地窖里埋了十具烂尸,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黏腻的颗粒感,刮得喉咙发疼,仿佛连肺叶都要被这腐臭的气息灼伤。
他低头看向下方的地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在幽绿光线下蜿蜒向前,像一条蛰伏在地下的巨蛇。墙壁上每隔五步嵌着一盏 长明灯,灯芯是拧成股的黑发,燃烧时泛着诡异的幽绿,灯油表面浮着一层细碎的白泡 —— 那是尸油特有的形态,沈清辞在母亲手札里见过记载,以童男童女尸油为引,燃之可照阴路,亦能引阴魂。
灯盏下方的地面,散落着不少动物骸骨,有野兔的头骨、狐狸的脊椎,甚至还有半截鹿的肩胛骨。骨头上还留着发黑的血痕,显然是当年修建地道时
用的祭品。只是时隔多年,血迹仍未完全干涸,在幽绿灯光下泛着暗紫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当年血腥的祭祀仪式。
我先下去,你踩着我的肩膀。 谢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平复些许的喘息。沈清辞回头时,正看到他扶着通风口边缘调整姿势,右腿微微弯曲,显然是旧伤又在疼。方才被活尸指甲刺中的伤口,此刻正透过裤管渗出暗红的血,在通风口的木板上积成一小滩,顺着木纹往下滴,在幽绿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沈清辞没应声,反而先纵身跳了下去。地道地面的石板冰凉,还沾着一层薄霜,他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墙壁上,后背的伤口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咬着牙站稳,转头看向通风口:我托你下来,你的腿不能再受力。
谢景渊看着他倔强的模样,嘴角牵起一抹淡笑,却没再反驳。他扶着沈清辞伸出的手,缓缓从通风口往下滑,右脚刚触到地面,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往沈清辞身上靠。沈清辞立刻撑住他的重量,掌心能清晰感觉到谢景渊后背的颤抖 —— 那是疼到极致的生理反应,却被他硬生生压着,连一声闷哼都没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