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2)
长乐宫偏殿那两扇朱漆描金的门扉紧紧闭合,宛如一具封存着无数秘密的棺椁。鎏金兽首衔环上凝结的霜花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被施了咒术般经久不化。两名披坚执锐的禁军侍卫如雕塑般伫立,他们银甲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从门缝中渗出的阴寒气息。那气息如同附骨之疽,顺着铠甲缝隙钻入骨髓,让侍卫们握戟的指节因寒意而发白。殿前汉白玉阶上,昨夜激战留下的斑驳血迹虽已被连夜清洗,但那些被毒血腐蚀出的坑洼痕迹,就像一张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嘲笑着世人徒劳的遮掩。
沈清辞静立在殿门前的阴影里,玄色道袍下摆沾染的香灰还带着祭坛上未散的檀香。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玄阴罗盘上忽明忽暗的符文,盘心那抹暗红血光如同活物般在地砖缝隙间游走。突然,罗盘边缘的八卦纹路迸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这预警比昨日在密室中感受到的强烈十倍——某种超越常理的邪恶力量,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宫殿深处苏醒。
“太后被软禁后,这偏殿就由禁军看守,除了送三餐的宫女,没人敢靠近。” 谢景渊站在他身侧,左肩伤口刚用金疮药包扎好,玄色常服下仍能看到渗出的淡红血迹,在衣料上晕染出诡异的花纹。他伸手按住沈清辞的手腕,掌心传来对方指尖的微凉,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冰,“里面阴气重,你别贸然进去,我先让人探查。”
沈清辞却摇了摇头,罗盘贴近地面的瞬间,指针突然剧烈旋转,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痕,如同无数跳动的鬼火。“来不及了。” 他声音发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目光落在殿中央那块松动的地砖上 —— 地砖缝中渗出的黑气已凝成细小的丝线,在空气中缓缓扭动,宛如活物般诡异。“这地砖下有密道,阴气就是从里面散出来的。而且你看,” 他用桃木剑挑起地砖边缘的灰尘,露出下面刻着的符咒,那些扭曲的符文仿佛在黑暗中蠕动,“和炼鬼人令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谢景渊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挥手让侍卫退到殿外,自己则握紧七星剑,剑柄上的龙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率先踏入殿内,靴底碾过地面的瞬间,带起一阵细小的尘土,在光柱中翩翩起舞。殿中陈设依旧奢华,却透着股死寂的压抑 —— 凤椅扶手上的血手印已被擦去,只留下淡淡的黑渍,仿佛是岁月无法抹去的罪证;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卷轴歪斜,露出后面隐藏的暗格,暗格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粒未燃尽的符纸灰,还残留着燃烧时的焦糊味。
他刚走到地砖旁,脚下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地砖竟自行向上掀起半寸,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冤魂的呜咽声,仿佛有无数亡灵被困在地下,正在绝望地嘶吼。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