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2/2)
谢景渊点点头,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 沈清辞的手太凉了,指节因为用力握着刮刀而泛白,连指缝里都沾了狗血和黑灰。“我不疼。” 他故意说得轻松,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腕骨,“你上次在古墓里画传音符,用了多少精血?” 他记得当时传音符的金光里掺着血丝,后来沈清辞倒在暗门边,脸色白得像纸,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次沈清辞为了传递消息,不惜以精血为引,差点丢了性命,这让谢景渊每每想起都自责不已。
沈清辞的动作顿了顿,刮刀在皮肤上停了半秒,才继续慢慢刮着:“没多少。” 他避开谢景渊的目光,低头盯着罗盘的光晕,“玄阴体质的精血本来就克阴邪,比普通符咒管用。” 其实当时他已经灵力告罄,那道传音符几乎抽了他三成精血,事后喉头的腥甜压了半天才下去,但他不想让谢景渊担心 —— 这人总是把别人的安危放在自己前面,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自责。回忆起当时的凶险,沈清辞的心里一阵后怕,却仍把这份担忧藏在心底。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春桃掀着破庙的门帘跑进来,手里的药罐还冒着热气,铜环撞在罐身上叮当作响。她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气喘吁吁地说:“公子,药煮好了!” 她跑到沈清辞身边,见谢景渊肩膀上的黑气,倒抽一口凉气,“这、这黑气怎么还没散?我按你说的加了三倍艾草,还放了晒干的菖蒲根呢!” 春桃焦急地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担忧,她跟随沈清辞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的尸蛊毒。
沈清辞接过药罐,用银勺舀了些药汁,吹凉了才递到谢景渊嘴边:“先喝药压一压。” 他看着谢景渊仰头喝药的动作,喉结滚动时,颈侧的黑气又淡了些,才松了口气,“这不是普通的尸蛊黑气,里面掺了炼魂水,是阴阳门的邪术。寻常草药只能治标,要彻底解,得用一样东西。” 沈清辞说话时,目光落在药罐里翻滚的草药上,那些本该起到压制作用的草药,此刻在药汁里显得格外无力。
“什么东西?” 谢景渊放下药碗,舌尖还留着草药的苦味,却因为沈清辞递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唇,而泛起一丝发烫的麻。他望着沈清辞,眼神中既有对解药的渴望,又有对眼前人的关切。
沈清辞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是之前在藏经阁抄录的《玄门医典》,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指着上面的字:“龙涎香。” 他用指尖点着书页上的注解,“深海龙涎香集天地阳气,能化百邪,尤其是这种掺了炼魂水的尸蛊毒,只有龙涎香能把经脉里的黑气引出来。” 他顿了顿,眼神暗了暗,“但龙涎香稀有,寻常地方没有,只有……” 沈清辞的手指划过书页上关于龙涎香的记载,脑海中浮现出寻找龙涎香的重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