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2)

夜风裹挟着远处传来的啜泣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的丝线。那声音里掺杂着孩童的啼哭、妇人的哀号,还有男子愤怒的咆哮,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镇魂歌。沈清辞低头看着手中的玄阴罗盘,青铜盘面上的裂痕中渗出暗红微光,映得他眼底泛起血丝。“谢大人,你说...”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胎记,真的是打开阴阳门的钥匙吗?”

谢景渊凝视着他苍白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优美的下颌线,道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胎记。他想起初见时那个倔强的少年,如今却要背负如此沉重的命运。喉结动了动,他毫不犹豫地解下外袍,披在他单薄的肩上。带着体温的衣料裹住他,檀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驱散了夜的寒意。“不管它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都会护着你。”

沈清辞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心跳如擂鼓。他攥紧温暖的衣料,将脸微微偏向阴影处,却悄悄把玄阴罗盘往谢景渊身边挪了挪。罗盘的微光笼罩住他的手腕,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阴气顿时如冰雪消融。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漫长征途的开始。围绕 “玄阴之体” 与 “龙脉” 的阴谋如同巨大的蛛网,而他们,不过是其中两只渺小却坚韧的蜘蛛,在黑暗中寻找破局的丝线。

第一部分:古墓阴兵

第 1 章:荒坟异动(8000 字)

七月初七的雨,下得又急又密。像是老天爷攒了半个月的泪,全在这一天倒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京郊乱葬岗的土坟上,溅起黑色的泥点,混着腐烂的草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些无主的荒坟本就低矮,经不住暴雨冲刷,短短半个时辰,就有数十座坟茔塌了半边,露出里面朽坏的棺木,棺木缝隙中渗出的黑褐色液体,顺着坟坡往下流,在低洼处积成小小的水洼,泛着诡异的油光。

“大人,前面就是报案百姓说的地方。” 阿木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他的黑袍下摆早已被泥水浸透,贴在腿上,手里举着一盏油纸灯,灯光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勉强照亮前方的路。他指着不远处一座塌得最严重的坟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您看,那石碑……”

谢景渊勒住战马,玄色常服的袖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顺着 阿木指的方向望去 —— 那座坟茔的中央,立着半截青灰色的石碑,碑身布满裂纹,上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却依稀能辨认出 “前朝镇国将军” 五个字。最诡异的是,石碑的缝隙中,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不是雨水冲刷的泥水,而是浓稠如血的黑血,一滴一滴,缓慢却执着地往下滴,落在地上的泥水中,竟没有散开,反而凝成一个个细小的阴兵虚影!

那些阴兵虚影只有手指大小,穿着残破的盔甲,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长枪,枪尖还沾着黑色的血痂。它们落地后,先是在泥水中挣扎着站起,然后整齐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下,动作僵硬却一致,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朝拜。跪拜的同时,还能听到细弱的 “甲叶碰撞” 声,那声音不是来自虚影,而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有无数阴兵在地下列队,等待着某个号令。

“这...... 这是阴兵拜城?” 阿木的声音带着恐惧,手中的油纸灯险些掉落在地,“老人们说,只有天下大乱、怨气冲天时,才会出现这种异象!我爷爷还说过,一旦阴兵拜城现,王朝根基就要动啊!” 他的战马也显得焦躁不安,不断用前蹄刨着地面,鼻子里喷出粗气,显然是感知到了周围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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