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2）

“他都招了。” 谢景渊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将李嵩的供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柳府的‘鬼杀’是他用西域蛊虫伪造的，目的是掩盖挪用军饷的罪行。他还招认了军饷的去向，一部分用来帮李玄运送蛊虫物资，一部分填补了家族生意的亏空。陈忠已将他的妻儿从黑风寨救了出来，此刻应该在御史台等候。”

沈清辞点了点头，放下粥碗：“这样一来，柳府案的真相就查清了，三年前的边境蛊祸也有了线索。只是…… 太后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是她的生辰宴，赵峰应该会按原计划去黑风寨取血髓蛊，发现蛊虫被毁、李玄已死，肯定会向太后汇报，到时候……”

“我知道。” 谢景渊打断他，眼神坚定，“我已让人在皇宫外埋伏，只要赵峰带着人回来，就立刻将他拿下。另外，我还让人整理了李嵩的供词、李玄的尸体、蛊虫的样本，这些都是太后与鬼医门勾结的证据。等抓住赵峰，我们就带着这些证据去面见皇上，揭露太后的阴谋。”

沈清辞赞同地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腰间的玄阴罗盘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清鸣。他低头一看，罗盘的指针竟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不再指向黑风寨，也不再指向皇宫，而是指向京城的方向 —— 更准确地说，是京城的青楼巷方向。

“怎么回事？” 谢景渊也注意到了罗盘的异动，皱起眉头，“难道青楼巷那边有什么不对劲？”

沈清辞将罗盘放在桌上，指针依旧在转动，而且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盘面的裂痕中再次渗出淡淡的暗红微光，像是在预警。“罗盘不会平白无故异动。”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青楼巷那边，肯定有阴气或者怨气，而且…… 这股气息，很熟悉。”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夹杂在晚风中，飘进房间里。那哭声很凄惨，带着浓浓的哀怨，像极了之前在破庙中听到的泥塑 “眼泪” 声 —— 黏腻、沙哑，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这哭声……” 谢景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着青楼巷的方向望去。夕阳的余晖将青楼巷的屋顶染成了金色，却照不透巷子里的阴影，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巷口晃动。

“是从青楼巷传来的。” 沈清辞也走到窗边，手中的罗盘指针死死钉向青楼巷的方向，“而且这股怨气，与破庙泥塑的怨气很像，都是被蛊虫浸染过的冤魂怨气。看来…… 京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蛊虫受害者，或者说，还有鬼医门的余党在活动。”

谢景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柳府案虽然查清了，但鬼医门的余党可能还在京城，太后的阴谋也还没彻底粉碎。青楼巷的哭声、罗盘的异动，都在提醒我们，还有未解决的危险。” 他顿了顿，看向沈清辞，“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养。青楼巷的事，我先让人去查，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