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李嵩的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官服领口浸透了刺绣云纹:“这…… 这是本官上个月从西域买来的,觉得好看,就挂在了书房。” 他话音未落,谢景渊已猛地扯下画卷。墙面露出的暗格上,巫蛊符号泛着幽幽蓝光,与柳府库房封印上的符文完全一致。当暗格被撬开的瞬间,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黑色陶罐中爬出的噬心蛊在青砖上留下蜿蜒的黏液,所过之处竟升起袅袅白烟。
“李尚书,这就是你从西域买来的‘香料’?” 谢景渊用剑挑起陶罐,罐口密密麻麻的蛊虫在剑刃上扭动,折射出妖异的紫光。李嵩瘫倒在地,官靴踢翻的砚台在青砖上洇开墨痕,宛如一张泣血的脸。
“谢大人,我错了!” 李嵩扯着谢景渊的衣摆,涕泪横流,“我不该帮鬼医门运送物资,不该挪用军饷,可我也是被逼的!太后她…… 太后她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啊!” 他突然抓住谢景渊的手,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儿!他们被关在城西的……”
谢景渊猛地抽回手,绣着獬豸的袖口扫落案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中,他将刀抵在李嵩脖颈:“鬼医门的门主李玄,现在在哪里?柳承业的账册,是不是你让人烧的?还有柳府的灭门案,是不是你和鬼医门一起做的?” 刀刃寒光映着李嵩扭曲的脸,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怪叫,惊得满院槐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李嵩的招供,书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谢景渊看着暗格里不断涌出蛊虫的陶罐,想起柳府满门老小的惨状,太阳穴突突直跳。“把李嵩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被人灭口。” 他转身时,瞥见墙上铜镜里自己的倒影 —— 额间青筋暴起,眼底布满血丝,活像画中那些索命的恶鬼。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兵器相交的铿锵声,夹杂着丫鬟凄厉的尖叫。谢景渊抽出腰间软剑冲出门,只见月光下十余个黑衣人正在围攻陈忠等人。他们腰间的鎏金令牌刻着狰狞的 “李” 字,刀刃划过青砖溅起的火星竟是诡异的墨绿色 —— 正是鬼医门独有的淬毒兵器。
“保护李嵩!” 谢景渊的吼声撕破夜幕。软剑出鞘时带起一阵龙吟,剑身上的血玉坠子骤然发出红光。剑光与刀影交织间,黑衣人甩出的毒雾在地上腐蚀出深坑,阵阵恶臭熏得人几欲作呕。谢景渊剑走偏锋,剑尖挑开一名黑衣人面罩,赫然露出脸上标志性的鬼面刺青。
缠斗中,一名黑衣人突然掷出三枚透骨钉。谢景渊侧身闪避,钉尖擦过肩头,顿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强忍疼痛挥剑横扫,剑刃划过黑衣人手腕,对方惨叫着松开染毒的弯刀,那刀刃插入地面的瞬间,竟将青砖腐蚀出碗口大的深坑。
战斗结束时,满地狼藉。陈忠等人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黑紫色,空气中弥漫着腐肉气息。谢景渊看着自己染毒的指尖,想起王仵作说过 “腐心蛊” 的可怕,不禁握紧拳头。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而这场关于权力与阴谋的暗战,才刚刚掀开冰山一角。
“很有可能。” 王仵作合上图鉴,神色凝重,“大人,您一定要小心。腐心蛊和血髓蛊都很凶险,而且鬼医门的人手段残忍,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暗杀您和李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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