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沈清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药囊,檀木珠串与银针碰撞出细碎声响。晨光斜斜掠过他眼下的青影,昨夜连续施针耗费了太多气力,此刻却被谢景渊眼中从未有过的郑重驱散了倦意:谢大人不必道歉。 他忽然轻笑出声,声线清朗如碎玉投壶,换做是我,见个浑身带毒的
捉鬼师
半夜翻墙进府,怕也要拔剑相向。 袖中暗藏的软剑微微震颤,仿佛在应和主人的调侃,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查清真相,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之前的误会不算什么。
谢景渊望着对方被血污晕染的衣襟,恍惚想起三日前初见时,这个神秘的白衣人正从火场中救出孩童。此刻对方笑意温和,却让他想起地窖暗格里,那人以三寸银针封死机关的果决。他解下腰间令牌重重拍在沈清辞掌心,青铜纹路硌得人生疼:沈兄,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 指腹擦过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针留下的痕迹,我相信,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将太后母族和鬼医门的人绳之以法,还京城一个太平。
沈清辞垂眸看着令牌上的獬豸纹,指尖拂过那只象征公正的神兽独角。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雨夜,同样的令牌被人踩在泥泞里,父亲的鲜血染红了半幅官袍。他反手握住谢景渊的手腕,凉意顺着袖口蔓延,却在触及对方灼热的掌心时化作暖意:好,盟友。 袖口滑落的银针叮当作响,混着远处钟楼传来的梆子声,我们一起,查清真相,为无辜的人报仇。
两人转身时,谢景渊玄色官袍与沈清辞素白衣角纠缠着扫过门槛。晨光穿过柳府斑驳的影壁,在青石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而在飞檐斗拱间,瓦当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黑影摘下浸透冷汗的兜帽,苍白面容在阴云下泛着青灰。狰狞疤痕如同蜈蚣盘踞在右脸,随着他攥紧陶罐的动作扭曲蠕动。罐口渗出的黑色黏液滴落在琉璃瓦上,瞬间腐蚀出细密的孔洞。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喉间发出夜枭般的冷笑:谢景渊,沈清辞...... 枯瘦手指抠进瓦片,指甲缝里渗出黑血,你们以为拿到账册就能定乾坤?当年能让沈御史全家葬身火海,今日也能让你们......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将陶罐贴在胸口,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顺着屋脊缝隙消失不见。
柳府门前的石狮子在风中簌簌抖落几片金箔,远处传来更夫慵懒的梆子声,却不知这京城的夜幕下,多少阴谋如同蛰伏的毒蛇,正吐着猩红信子悄然逼近。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柳府的雾气又浓了几分。月光被云层裹着,只漏下几缕惨淡的光,洒在库房斑驳的木门上,将 “户部侍郎府?藏经库” 的褪色木牌照得泛白。谢景渊攥着怀中的账册木盒,指尖能感受到盒面雕花的凹凸,那冰凉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的躁动 —— 方才沈清辞突然冲进临时办案房,说玄阴罗盘有了 “从未有过的异动”,指针死死钉向库房方向,盘面渗出的水珠竟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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